李氏吓了一跳,这么多年来,老夫人从来没有朝自己发过这样的脾气,就连大声责备也没有过几次,更别说像今日这般朝着她发火,神色还如此的难看。
她顾不上多想,连忙上前捡起掉在地上的信纸看了起来,没想到这一看却让她自己整个人都傻住了。
“不,不是这样的,这不是真的!”好半天,李氏这才反应过来,大声朝着轩辕谋和老夫人、老太爷道:“何氏这完全是胡说八道,她这是故意诬陷我,我怎么可能指使她做出这样的事来!你们要相信我,要相信我!”
听到李氏的话,离忧顿时明白了过来,只怕是那何氏留给轩辕谋上的信上写的应该是检举揭发李氏,道出整个事件都是李氏所指使这样的话。
“相信你?你让我如何相信你?”轩辕谋声音清冷,脸上没有半点的表情:“李氏,这何氏可是你身旁最为信任之人,她不过是一介奴才,无缘无故的怎么会做出这些事来?如今她人已经跑了,留下书信揭发于你,字字句句清清楚楚,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是这样的,真的不关我的事!”李氏急得不行,眼泪都快下来了,她朝轩辕谋道:“我嫁入王府这么多年,难道你就真的相信我是如此恶毒之人?”
“我只相信我的眼睛看到的!你自己说说,那么多贵重的东西,不是你给何氏的话,她怎么可能擅自拿去给那接生嬷嬷,难道你会不知道?又不是一件两件,没你的允许谁有这个胆?”轩辕谋当着众人的面大声斥责道:“不但是这一次,还有之前送有问题的薰香,给云锦饮食动手脚,甚至于为了不让我们怀疑到你,你竟然还自己给自己下毒,真是没想到你竟是如此阴毒之人!”
李氏一听,顿时心如刀绞,此时她真是百口莫辩,看到一向感情不错的夫君竟如此不信任自己,口口声声断言自己便是幕后指使之人,顿时觉得心都凉了。
而她毕竟也是世家之女,骨子里的尊严容不得让她受这么大的屈辱,只见李氏目光一怔,整个人顿时冷静了下来,也不再看轩辕谋,而是朝着上方坐着的老夫人与老太爷说道:“爹、娘!媳妇的确没有做过这种丧尽天良之事,更加没有这种歹毒之心。还请爹娘明查此事,还媳妇一个公道!”
李氏说罢,定定地站在那里,一脸的清冷,此时此刻,她的确恨那何氏,但更让她觉得难过的却是轩辕谋的态度。这个自己嫁过来陪伴了近二十年的男人却这般不信任她,对着一张信纸,在没有经过任何查证的情况下便这么肯定的怀疑自己。
那样的感觉真的很让人心疼,如果交换一下,换成被怀疑的人是轩辕谋的话,就算再有所谓的铁证摆在面前,她亦不会相信这事会跟轩辕谋有关,不为别的,只因为信任。
一时间,屋子里顿时静了下来,轩辕谋似乎也查觉到了自己刚才的反应太过不冷静了一些。毕竟李氏与他在一起这么多年,按理说他是应该相信她,可眼下的一切再加上之前发生的种种,让他不得不怀疑。
挥了挥手,他示意屋子里的下人全都先行退下,不论如何,这毕竟都是他轩辕家的家事,与李氏到底有没有关系都好,还是不希望其他的人知道太多。
待下人都退下后,老夫人正准备开口说什么,却听李氏又径直出声道:“爹娘放心,此事没查明之前,我哪里也不去,你们也可以派人看着我,我不会有任何怨言与不满。只不过,请爹娘下令,事情没有完全查明之前,不要让灵儿与柔儿知道这些,免得这两个孩子担心。”
李氏一脸的坚定,丝毫没有半点的畏惧,也许于她而言,真正担心的不过是两个孩子罢了。
见状,老夫人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只是朝一旁的老太爷瞧了一眼,一副你看着办的表情。老太爷叹了口气,想了想道:“此事事关重大,为父不想冤枉了任何人,也不愿让真正心怀不轨之人逃之夭夭。更不想日后这王府还受到什么加害,弄得鸡犬不宁。可老夫年纪大了,也没精力去查这查那,所以这事就交给谋儿你处理吧,务必把握好分寸,得靠真凭实据说话,不能够轻率。”
一时间,这球转了一圈还是抛回到了轩辕谋手中,而老太爷的意思也很明显,对于李氏即不表示完全的信任,但同样却也保持怀疑的态度。说到底在他们看来李氏的确是最有动机之人,可却也不能仅凭怀疑与一纸无人对证的揭发信便认定些什么。
李氏若只是个无关轻重的人倒也还好,无论真假打发走了便也没那么多的事,可李氏的身份却绝对容不得这般轻率,不但是定南王府的王妃,同样也是李家之女,别说真有个错怪冤枉之类的,就算真是她,倘若处理得不妥当,那影响也是相当不好的。
轩辕谋见状,只得暗自叹了口气,朝着李氏道:“既如此,我便将那书信一并交于官府处理。官府没有出结论之前便留在自已屋子里不得随意出院子,若到时查清楚与你无关,我自当向你请罪,若查出与你有关,我……”
说到这,轩辕谋停了下来,一脸的为难,若真是与李氏有关的话,那真是家门不幸,到时他也只能够将李氏送回李家,让李家人自己处理了。
李氏听到这话,一脸的悲切,只不过却不愿让自己在众人面前太过失了骨气,这才咬着牙没有再掉一滴泪,她没有再出声为自己多说什么,只想保持着这最后的尊严,属于李家女儿特有的尊严。
轩辕谋一声叹息,朝着外室方向说道:“来人,送王妃先行回去休息,没本王的许可,不……”
“等一下!”话还没说完,却见离忧突然出声打断了轩辕谋的话,并且一挥手让那刚刚进来的人先行退了下去。
“离忧,你这是做什么?”轩辕谋皱着眉看向离忧,显然对这个女儿突然的举止并不太满意。
“爹爹,女儿有几句话想说,还请爹爹稍等片刻。”离忧早就料到了自己这一多嘴肯定会引起些不满,所以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望爹爹海涵,莫怪女儿多嘴。”
轩辕谋一听,顿了顿后这才点头道:“有什么话便说吧!”
离忧见状,也不多绕,径直说道:“离忧认为,爹爹此举并不妥当。那书信不能够交由官府一并去查。一来,这事毕竟牵涉到了母亲,自然算是咱们轩辕家的私事,也是非常私密之事。爹爹想以此公平公正的还原一个事实的真相这本也正常,可是爹爹有没有想过,这样做的话,不论真相如何,这事都会传遍整个京城,天下世人皆知,到时损的还是咱们轩辕家的脸面。”
“第二,其实这般做对母亲的影响是最不利的,如果到时查明与母亲根本无关的话,只怕这些负面的影响却根本无法再消除,要知道流言蜚语最是厉害,比那杀人的利剑有过之而无不及。”
离忧继续说道:“爹爹这般做,无疑于对母亲是极为不公平的。离忧虽并没有看那信上的内容,不过却已经猜到八九分,想是那何氏定将所有的一切都推到母亲身上,一切均为母亲所指使。可离忧觉得只凭一方之言,还是一纸转交的信便怀疑母亲,爹爹此举是否太过草率?”
离忧的话一出,一时间让所有人的都大为惊讶,当然最为惊讶的却还是李氏,她做梦也没想到,此时站出来替她说话的竟会是离忧,这么多人中,最为信任她的竟是一个相处时间最短的人。
老夫人与老太爷纷纷对视一眼,却也并没出声,此时此刻,他们倒还真不知道得说什么,看不清,也说不明呀。而轩辕烈则眉头紧锁,盯着那李氏不住的打量,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
轩辕谋见状,重重的叹了口气,朝着离忧道:“你所说的确有些道理,可问题是这事明摆在这里,爹爹也不愿相信,可你看看,那何氏是什么人?这么多年都是你母亲最为信任之人,一个下人会无缘无故的做这些对她来说并没有任何好处的事吗?还有之前,府中发生的那些事,为父何尝不愿相信你母亲,可是如今看来,怎么能叫人不怀疑?那何氏在信中写了,自己受不了良心的谴责,也不愿再替人做那些歹毒之事,所以只能够逃走,思来想去才留下这封信揭发幕后之人,以此赎回一些罪过!这何氏被你母亲视为心腹一般对待,若没有什么原因,好端端的岂会无故去冤枉平日里对她最好的主子?”
说到这,轩辕谋下意识地朝李氏看去,见她神色隐忍之中带着痛心,顿时也不由得停了下来,转而朝李氏道:“王妃,你我夫妻这么多年,你也知道我的性子与脾气,心里有话便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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