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忧没有出声,这些东西对她来说并不陌生,书里也好,电视剧里也好,甚至于现实生活中都看得太多太多。别说这么个婚姻由家长做主的时代,就算是现代,那些个豪门之间不也都是为了钱权,为了各自的利益而牺牲所谓的婚姻自由吗?
至于二小姐,说实话,离忧打心里一点也不同情,那个女人跟郑佳怡完全不同,她在乎的并不是什么品性才学,而是世人皆趋之若鹜的地位权势,荣华富贵。在离忧看来,她应该是满意这桩婚事的,最少半个皇亲的帽子便能极大的满足她的虚荣与贪婪。
只是,这样的女人日后注定得不到真正的幸福,不是因为她嫁的是什么多差劲人,而是因为她本身便是这样的人。
平日里很少饮酒,这回才喝了几杯离忧便有些晕晕忽忽的感觉,几人又说道笑了一番,这才有些不舍的结束这个虽然简单但却温馨无比的生日宴。
一会绿珠她们都各自还有事做,离忧也不便多逗留,与众人告别之后,这才出了洒扫房往回走。
没走多远,却听身后好象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听上去有些耳熟,甩了甩头,清醒几分后隐隐觉得像是苏谨的声音。停下脚步,回头一头,果真是苏谨那丫头。
“离忧,好些日子不见了,听说你现在升为一等丫环了,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呀!”苏谨追上离忧,似笑非笑地说道:“没想到我们几个升得最快的竟会是你,短短一年不到的工夫,竟然从郑府的一个粗使丫环转眼变成了一等丫环,真是不佩服你的本事都不行了。”
“有什么好佩服的,你要是愿意也到表少爷这来当差便是,保证夫人也会马上将你升成一等丫环。”离忧哪里看不透苏谨的心思,直接挑明道:“只不过表少爷这里清冷得紧,只怕像你这种有着雄心壮志的是看不上这地方的差事的。”
苏谨听罢,即不承认也不否认,别说是一等丫环,就算是让她直接做姨娘她也不乐意去表少爷那里,说得好听,那是表少爷,说得不好听,连个小主子都比不上,指不定哪天就被郑家给扫地出门了。
“我哪有这样的福气,还是老老实实的侍候着二小姐,几等丫环都好,关键是主子对我这奴婢不差,心中实在,有个盼头就足够了。”苏谨看似不意地说着,目光却闪露出非一般的精明。
离忧听着实在是觉得好笑,这话说得,都快赶上无欲无求了,若真这样,那苏谨的脑袋八成是被什么人给洗脑了还差不多。
“算了吧,你心里想什么我还不清楚,这样的话跟你家主子说说还成,在我面前自是没有必要。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的目标可是大少爷,难不成现在也懂得知难而退的道理了?”
听离忧提起大少爷,苏谨的神色顿时变了不少,许是知道离忧的性子,倒也懒得再装:“行啦,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你还记在心里。再说了,当时有几个人不想分到大少爷屋里去,你为何总是偏偏针对我?难道我想分个好点的地方也有错?为何总觉得我是目的不纯?沫儿呢?你为何不说沫儿,她可是最不老实的,偏装得比谁都纯!”
“你是你,沫儿是沫儿,根本不是一回事。”离忧可不这么认为,最少沫儿就不会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排挤对手。这是心态的问题,同样也是人品的问题。
“怎么不是一回事?你当她有多么单纯?只不过是她有人帮有人铺好所有的路,根本就不用她操半点心罢了。而我则不同,自己不想方设法的话,这一辈子永远都没有出路,永远只会被人踩在脚下!”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苏谨也没打算隐瞒自己心中的想法。
离忧愣了一下,不可否认,苏谨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只不过,万事终究是不能强求。这么久以来,苏谨在郑子云身上也下了不少功夫,只不过却连个正眼也没有多瞧过两眼,对郑子云来讲,她不过就是二小姐身旁的一个奴婢,一个甚至于边名字都记不怎么住的奴婢罢了。
“我承认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人若是太过于强求的话,往往总是伤人伤已。”警告也好,劝告也罢,离忧今日喝多了两杯,跟苏谨这样的人话也不由得多了几句。
“强求?”苏谨不屑地笑了起来,随后继续说道:“你说得对,万事的确不能强求,而我也不会一条道走到黑。放心吧,我早就没想过要往大少爷那里挤了,你转告沫儿,日后我会一心一意的侍候二小姐,让她别再疑神疑鬼的了。”
“二小姐?”离忧脑袋飞快地转了起来,顿了顿后这才恍然大悟道:“这倒是,听说二小姐已经定了一门不错的婚事,那王家公子生性风流,想来比起大少爷可容易搞定多了。”
上谁的床不是上床,不过就是想来个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吗?不,这还是说得好听的,其实就是给人当个暖床的,运气好一点的话给个名分,姨娘小妾什么的。在苏谨看来却也算是个主子了,可在离忧看来,还不如奴婢来得强。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苏谨脸一沉,顿时有些恼羞成怒:“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的,非得将我想成那般!”
“行了,我也不过是随便说说,是不是的你心中清楚。”离忧没在意苏谨的脾气,笑着说道:“你要没有的话就当我没说过,你要有的话,我劝你先将你那进府的活契卖成死契,这样的话才有资格成为二小姐的陪嫁丫环,剩下的我也不用多说了,想必你自己是一清两楚的。”
说到这,离忧不由得再次摇了摇头,这话一出,她就有些后悔了,看来这酒真是不能沾,该不该说的竟然都一股脑给摞了出来,这要换在平常,她才没这么多口水搭理苏谨。
“不可理喻!”苏谨神色依旧难看不已,不过目光中却分明有一种掩饰的精光。
“不好意思,看来我今天真是有些醉了,喝了几杯酒嘴巴就没边没际的,不着调了。”离忧不想再跟苏谨呆下去,怕这脑跟嘴再不受控制,还不知道得说出些什么话来:“我走了,刚才的话权当我没说,你也别放在心上。”
说罢,也不理苏谨的反应,径直便转身离开了。
苏谨站在那里,愣愣地望着离忧的背景好一会儿这才呸了一声,扭头离去。
其实,离忧还真是一下子便猜中了苏谨的心思,今日她特意告假回了趟家就是为了那份活契转成死契的事。二小姐现在已经是百分百百的信任她,离不开她,一早便说过日后嫁人也会将她带在身旁的。
其实二小姐心里想些什么,她也是一清两楚的,那未来的姑爷生性风流,还没正式成婚,屋子里便已经有了一大堆的女人,而且时不时的还要去外头找。
以二小姐的心思哪里会想不明白这样的男人想要的是什么。论姿色,二小姐不过一般,自然不足以吸引男人,所以与其让自己的男人去找些其他的乱七八糟的女人回来跟她做对,倒不如在身旁放几个自己人去笼着他的心。而苏谨与李玉花则都是二小姐看上的人选。
在这一点上,苏谨倒也无所谓,反正以她的身份最多也就是当个姨娘到头了,她与二小姐也可谓是各取所需,反正郑子云这边是半点希望也没有了,倒不如顺着二小姐好好替自己谋一个未来。以她的相貌,她就不信那王家公子不会不动心。
至于沫儿这个贱人,她也不用担心日后会有什么好日子过,单凭之前在陈家小姐面前下的那些功夫,日后陈家小姐进门了,沫儿有的是罪受。想到这,她心中这口恶气倒是小了不少。
到于郑小西与离忧,对于苏谨来说,这两人也算是到头了,最多是占点嘴上的便宜,其他的根本主无法与她相比,因此也懒得再费心在她们身上,倒不如多设计一下今后的好日子。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离忧不得不承认所有的事还真是没有什么绝对的对与错,就如同苏谨一般,虽然做事有些不择手段,虽然总是喜欢做些小动作使个坏什么的,可归根结底也都是为了自己的未来罢了,只是所采用的方式并不太妥当罢了。
担心自己一会又乱说什么话,离忧坐在大榕树下一直等到酒醒得差不多了,这才起身回去。
以后,她可是再也不也乱喝酒了,啊怕一点点也最好别喝,就她现在这身体的酒量还真是相当的不济,若再多喝两杯,指不定会成什么样。
回到江一鸣住的院子时,拾儿正与一个有些眼熟的小厮站在书房门口小声聊着天。离忧想了想,一时倒想不起在哪见过这小厮了。
“离忧姑娘,你回来啦。”拾儿见到离忧,连忙上前了两步笑着打招呼。
“谁来了?”朝那小厮看了一眼,离忧又伸手指了指关着的书房门,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平日这里真没什么人气,这两天倒是接二连三的来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江一鸣这里估计是要转风水了。
“离忧姑娘,你不记得我了?”眼熟的小厮见状自报家门道:“我是大少爷身旁的虎子呀,以前我们见过的。”
“虎子?哦,对对对,我想起来了,难怪说有些眼熟,原来是大少爷身旁的人。”离忧恍然大悟,这才记起虎子来。准确的说,她还真是不知道虎子的名字,只是郑子云身旁的确有这么个人而已。
“啊!大少爷?”猛然间,离忧好象想起了什么,一脸紧张地朝虎子问道:“你是说大少爷来了?”
“是啊,来了好一会了,正和表少爷两人在里头下棋呢!”虎子连连点头,倒也不觉得离忧为何会如此惊讶,说实话来的路上他也觉得奇怪不已,不知道自家主子怎么会突然想起到表少爷这里来,要知道他们可是从来没有来过。
“他,他……”离忧连忙摇了摇头,改口道:“我是说,大少爷来这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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