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鸣的少言几乎让离忧第一次在人际关系方面有了一种“挫败感”,不过,想想也还算好的了,记得那天在大少爷他们的小私宴上见到他,他总共才说了三句话,而且还都是不得不说的。
感觉到衣裳被拉动了一下,江一鸣总算是有反映了。
“没有。”他很是平静的收回了视线,转而看向离忧:“你说得很有道理,只不过这十几年来我已经习惯了。”
江一鸣知道,离忧所说的话其实是出自于对他的关心。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会突然失神,陷入沉思之中。
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人关心过这些。他过得好不好,开不开心对郑府的人来说,对他的那些所谓的亲人来说并不重要。他的出生对整个郑府来说是一种耻辱,因此能够衣食无忧的长大,他亦没有资格再有其他的奢求。
从小到大,他从没与郑家老夫人也就是他所谓的外婆坐在同一个桌子上一起吃过一顿饭,哪怕是过年过节,亦只是静静的坐到最远的角落位子匆匆扒完手中的饭后便自行消失。
没有人会去关心他的去向,也没有人会主动多去看他一眼,连最亲的外婆亦是如此,更别提其他的人了。
没有希望便不会失望,从小他便明白了这个道理,学会了享受孤独,除了三清园里的这群鸟儿以外,他再也没有别的朋友。可越是这样,却越无法抹杀他心底那份对情感的深深渴望。
而离忧,则如同一个无意闯入他生活中的精灵,那样的开朗、豁达与朝气,那种对生活的热情让他体验到了一种完全不同的感觉。正因为如此,他才会下意识的在她出现的时候提前到达三清园,静静地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默默地偷取着她的快乐来填塞自己空白的心。
可后来他才发现,离忧的身世竟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那个时候他才明白,原来自己的内心竟还不如一个小女孩来得坚强。
“离忧,这是你要的书。”江一鸣打住了思绪,不再多想。他从怀中取出一本线装书,递给离忧,主动将话题转了开来:“也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想起看这方面的书,所以特意挑了本浅显易懂些的。”
离忧接了过来,扫了一下书页上的题目《命术》,看名字还真是有些噱头,想来应该不至于太过无聊吧。
“最近运气不怎么好,老是破财,所以便想研究一下有没有什么转运的方法。”她扬了扬手上的书,笑嘻嘻地放入怀中收好:“先谢谢啦,不过这书估计没那么快能看完。”
江一鸣没有出声,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回应,脸上神情也没有多么奇怪,按照离忧的行事作风,有这种念头倒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离忧见状,随口问道:“江一鸣,你信命吗?”
江一鸣愣了一下,表情显得有些怪怪的,倒不是因为离忧所提的问题,而是刚才她所喊出来的姓名。
“江一鸣”,这么多年以来,除了他偶尔在心底念叨这三个字以外,这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如此平静,如此亲切的叫这个名字。一时间,他只觉得心底深处有什么东西窜出来一般,麻麻的、痒痒的,渐渐温暖人心。
他看向离忧,突然释然一笑,除了小青子它们以外,头一次在心中正式接纳了离忧,这个特别真诚、坚强、乐观,同时又能够温暖心灵的女孩。
“离忧,我们算是朋友吗?”他的目光格外柔和,神情状态与之前完全判若两人,郑重而期待。
离忧怔了一下,虽并不明白江一鸣为何会突然出现这么大的反差,但却满是真诚地点了点头:“当然,我们不早就是朋友了吗?”
她可是现代人,自然没有古人的这些门第之见,也从不觉得自己的身份有什么配不上跟江一鸣交朋友的,再说以江一鸣的处境,只怕她应该是他认定的第一个朋友。想到这,心中更是有种满足之感。
江一鸣保持着脸上的笑容,那一刻显得分外的详和与满足,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朋友,而且这样的感觉竟是如此的温暖人心。
“离忧,你信命吗?”片刻之后,他突然将之前离忧提出的问题扔了回去,在他看来,离忧是一个有着独特见解的人,也许从她那里能够得到自己所需要的答案。
“以前不信。”离忧没多想,不紧不慢地说道:“不过,现在我信了。”
从穿越之后,她的思想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曾经的唯物主义受到了严重的挑衅,所有的一切似乎都不能用简单的有或者没有来形容。
“为什么?”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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