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华一回到开国公府里没几天,庆远候府那边就派了人过来商量两家的婚事,原本依照二哥的意思,是想将书再多留些日子,毕竟他就这么一个妹妹,眼看着就要嫁出去了,心里说舍得那都是骗人。
可庆远候府那边等这门婚事已经等了六年,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书华过了孝期,哪里还愿意再多等些日子,自是巴不得快些把婚事办了,好让老侯爷与侯爷夫人早日抱上孙子。
于是乎,两家在婚事的日期上起了意见,各有各的理由,拉来扯去的,居然连太皇太后也给惊动了!
最后还是太皇太后一锤子定音,将婚事定在了两个月后的十七。
书才回到开国公府的时候,还在心里憋屈了好半天,他养个妹妹容易么?好不容等到妹妹长大成人了,可以知冷知热的了,结果别人一纸聘书,就将她给要了过去!
憋屈归憋屈,该置办的嫁妆物事可是一样都没少,好在前两个月为书画置办婚事的时候有了些经验,让他这一次镇定了许多。
因着家里除了他们兄妹二人以外,便没有个可以主事的长辈了,三叔与四叔虽说隔得都不远,但之前将关系闹得那么僵,眼下也拉不下脸面去请他们。再者,书才也实在是厌烦了他们的那副嘴脸,能不见到他们就尽量不要见到。
权衡之下,书才写了封书信,叫人快马加鞭送到洛阳白家。
三天之后,大舅与陶氏就出现在了开国公府门口,他们两口子当初收到书才的书信时,知道是为了书华的婚事,立刻将手里的事儿全都丢给了三弟和阮氏,然后就赶了过来。
进门的时候,陶氏就跟书才说道:“原本我们还为书华置办了些嫁妆,给她添妆的,可是这一路赶得匆忙,那些东西实在碍事,就让老魏带着些下人护送,现在还在路上,估摸着过两天就能到了。”
书才一边应着,一边说道:“能将你们请来已是我和书华的福分,哪里还能让你们破费?倒真是我们做晚辈的不孝了!”
“哪里破费了?左右不过几件不值钱的东西,放在家里也是放着,还不如拿出来给咱们的外甥女添妆!”大舅虽然因为赶路而显得有些风尘仆仆,但脸色看起来极好,红光满面的,说话也中气十足,“那几抬嫁妆大都是提前就置办好的,你外祖母和大舅妈可在这上面费了不少心思,就怕委屈了华姐儿!若非怕跃过开国公府的规矩,她们两人非得把整个白家都得搬过来!”
难得见到大舅开玩笑,书才自然极给面子地笑了起来,又陪着他们夫妻说了些话,顺带问候了外祖母、二舅、三舅与阮氏最近的情况。
大舅说起外祖母和三舅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又深了几分:“你外祖母是越老越爱热闹,今年也不打算搬回郊外的庄子住了,扎扎实实地住在了家里头,平日里没事儿就请几个戏班子在家里头唱唱跳跳。不听戏的时候,她就抱着明倌儿,精神头儿好着呢!”
明倌儿就是三舅和阮氏的儿子,全名叫做白宜明,今年刚好六岁,正是最可爱的时候。
“你三舅如今总算是收了性,没有再老是往外头瞎跑,还能够帮家里管点事儿了,又加上又三弟妹在旁边看着,他们小两口的日子倒也愈发好了。要不然,我哪敢和你大舅妈啥事儿也不管,直接撂摊子就往这儿跑来了?!”
陶氏掩嘴轻笑:“老三学好了,也算是去了你的一块心病,相信咱们白家将来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大舅爱听这话,立刻爽朗地笑起来,当真是身心舒畅。
书才听着也觉得心情好,若非家里事儿忙,他还真想回白家去看看三舅的儿子,还有许久不见的外祖母,如今也不知道有没有变化。
三人又说了好些家常话,最后还是陶氏首先站起来:“我先去看看华姐儿,这孩子马上就要嫁人了,有些事儿还得我这个做舅妈的亲自跟她说说。你们舅甥俩慢聊,我去去就回。”
书才赶紧让下人带着她往书华的房间走去,等到陶氏走后,书才方才问起了二舅的事情。
原本还喜庆的气氛,因为这个问题忽然就陷入莫名的压抑中,大舅的脸色也变得不大好看:“二弟的身子愈发不行了,估摸着今年年底……也就差不多该走了……”
书才的脸色也变得有些严肃:“大舅莫要难过,说句不大妥当的话,这事儿未必不是件好事儿。二舅自小身子就不好,一直这么拖着,对他而言不可谓不痛苦,早些去了……也算早些解脱……”
“诶……”大舅无奈地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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