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走的时候,顺手将家里的生意全都给撂下了,望着堆起来的账簿,书华和书画两个人足足忙活了两天才将它们给理出个头绪。
之前二哥就说过要将生意王南边转移,书华担心自己能力不够会弄砸了,就自己用私房钱先弄了个小书店,几个月过去了,书店的生意虽说没有发展得如火如荼,却也进行得井然有序。现在见到二哥直接将账簿都给她全部留下来了,想来是已经铁了心要让她来打理家里的生意了。
无奈之下,书华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好在这一回书画还有点良心,见到她为了生意的事情愁得茶饭不思,有些看不下去,便答应出手帮她一帮。
沈家目前只剩下茶叶和书业,其中茶叶的事情还跟族里搭上了关系,错综复杂,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最好不要去动它。至于书业……根据二哥所说,他已经陆陆续续地将北方几处书店都撤掉了,货源暂且还留着,只要她在这边盘好店面,那边的货源立马就能跟上。
至于顾客……卖书这种事情本来就不是个很赚钱的生意,不求红红火火,只求细水长流。
如此想下来,她们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买地!
书华与书画两人合计了一下,先叫人去将本地比较可靠的两个牙婆给请上门来。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书华派人去请二位的牙婆的时候,只说是让她们在隔日午饭过后来沧澜园谈生意。
一听是沈家的五姑娘要亲自见她们,她们自知大生意上门,欣喜之时不免得意洋洋,她们各自千恩万谢地将沧澜园仆人送出门。等到隔日午时,两个牙婆老早就计算好了时间,穿戴得整整齐齐,准时从家里出发了。
等到了沧澜园,两个牙婆正巧撞在一起,同行见面,自是分外眼红。
她们一个是住在城北的蔡牙婆,年方五十有二,头发被整齐地盘在后脑勺,身材略微发福,看人的时候眼里头精光闪闪的,给人一种非常精明的感觉。她一见到还有人来抢生意,立刻双眉一扬,笑着冷嘲热讽:“哟!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早年死了丈夫的‘狐狸精’啊!你不好好在家里守寡,跑到人家家里来做什么闲事咯?感情你是见不得人家比你好,想把你身上晦气也给那沈五姑娘也给送去?!”
站在她对面的牙婆是住在城郊门町的胡李氏,年纪只有四十来岁,早年丧夫,膝下尚有一女,是个寡妇。她因着平日里还要干些农活,所以皮肤比较黑,腿脚较长,走起路来略微来风,说话的语速也比较快,看起来是个急性子。
她张嘴就狠狠啐了蔡牙婆一口:“刚才我还在想是那个不长眼的牛婆子敢与老娘抢生意,原来是你这个肥猪婆!姑且告诉你,老娘赶着去谈生意,你若识相点,快些给老娘让开!”
蔡牙婆不但没有生气,反倒笑眯眯地往沧澜园大门口前一站,堵住了胡李氏的去路:“这路非你家路,这门也非你家门,凭什么就得让你先进?”
胡李氏一声冷哼,慢慢捋起衣袖子,露出结实的手腕:“老娘告诉你了,今天老娘是说什么都不会再让你了!你若惹毛了老娘,老娘下次再将你那不争气的混蛋儿儿子胖揍一顿!”
一听到她提起自家的宝贝儿子,原本笑眯眯的脸立刻也拧成一团,双眼凶光闪闪:“上一回的事儿我还没有与你计较,你到自己先提起来了?好好好,今日咱们旧账新账一起结!我这一拳打过去,非得打烂你的脑壳子!”
“有本事你就来试试!”胡李氏拉开架势,眼中尽是不屑之色,“就凭你那一身肥膘?拖去杀猪场挨宰还差不多,敢跟老娘叫板?你还嫩了点!”
蔡牙婆双手叉腰,使劲扭了扭腰、晃了晃肥臀,一脸得意地笑道:“我这腰子可比石炕还要粗上几圈,屁股当得一面铜锣,就你那小身板,就算拖到宰猪场怕也只能当排骨卖!”
负责守门的两个门房愣在原地,睁大眼睛看着这两个牙婆,不知道要不要上前去劝阻她们……
只见那胡李氏捂着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说话都有些不清不楚:“老娘原本还想着你家儿子怎生如此无赖?原来是你这个做娘的没教好!老娘看你实实在在像个癫婆子,想要我家女儿进得你家门?你做梦去吧!”
“我呸!”蔡牙婆气鼓鼓地瞪着她,“我告诉你,就算全天下的姑娘都死绝了,我家儿子也绝对不会看上你家那个没教养的臭丫头!”
“你说谁没教养?你有本事再说一遍!”胡李氏最见不得别人说她那乖巧可人的好女儿,一听蔡牙婆连着她的宝贝女儿也都一起骂了,不由得怒火中烧,捞起袖子就要冲上去打人!
“想要打人是吗?来啊来吧,看我这一个嘴巴子打过去,打得你贴到墙上扯都扯不脱!”蔡牙婆也毫不示弱,看那架势也是不能善罢甘休。
“你别光动嘴,有本事就动手来啊!难道老娘还怕了你不成?!”
“来来来,龟孙子才会怕!”
两个牙婆一边骂得脸红脖子粗,一边却又谁都不肯先动手,这个先摆出个金鸡独立的架势,那个又拉开个上山打虎的样式,比划来比划去,看那样子别提有多认真。倒是把两个看热闹的门房给彻底逗乐了!
听这两个牙婆话里的意思,两家不仅有些恩怨,将来还有可能结成儿女亲家?!
见到两个门房忍俊不禁的样子,蔡牙婆和胡李氏自觉失了面子,再这样比划下去,只怕传到别人眼里还真当她怕了?!在一番恶言冲撞之中,两个牙婆同时来了个饿狼扑食,张牙舞爪地朝对方扑过去!
“砰”一声,两人狠狠撞在一起,而后又迅速反弹开来,双双跌坐在地上。
也顾不上仪态面容,两人一骨碌地从地上爬起来,伸手又扭打作一团。
你揪着我的衣领不放,我抓着你的头发不松,脑袋撞脑袋,腿脚也不闲着,时不时地互相揣上两脚。因着两人的年纪都不小了,又加上两人都是女子之身,打起架来不免都有些手忙脚乱,远远看过去,活像一大坨肉团在伸缩。
两个门房趴在门边上瞧得笑歪了嘴,完全忘记了自己身为门房的职责。
打了一盏茶的功夫,终究还是年纪较轻的胡李氏占了上风,她最后使劲将蔡牙婆往外一推,蔡牙婆就被推得连退数步,自己踩到自己的鞋子,狠狠摔倒在地上,一身狼狈不堪。
当然,胡李氏也没占得太多便宜,她的头发被抓得乱七八糟,衣裳亦是歪七扭八。当她见到蔡牙婆摔倒在地的丑样子,立刻就拍着大腿捧腹大笑,期间还不忘指着蔡牙婆张牙舞爪,看那样子要多得意有多得意!
笑完之后,胡李氏深吸一口气,理了理头发就要跨进沧澜园的大门,却没想到前脚刚抬起,那蔡牙婆就飞快地从地上爬起来,猛地将她一把推开。
胡李氏被推得直往后退,一个不小心就踩了个空,整个人顺势往后栽倒,连人带骨头砸在地上,摔得她直喊疼。
蔡牙婆冲她扭了扭肥臀,就要提起裙子往门里走去,奈何胡李氏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连滚带爬地滚过去,双手扯住蔡牙婆的脚踝,猛力往后一扯。
蔡牙婆下意识伸手去抓门边,却只碰到了个边儿,身躯的重量因此被转移到了腰上,一个趔趄,她就一屁股狠狠坐在了趴在她身后的胡李氏头上。
这一下子,两个看热闹的门房笑得更加欢乐了,两个人相互搀扶着,笑得都快要直不起腰来了!
结果是蔡牙婆闪到了腰,胡李氏的鼻子破了。
等到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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