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二楼下来,底下就是个唱戏的台子,大伯特别请了戏班子过来唱腔。等到大家各自找到位置坐下来的时候,大伯几个就将书华叫了过去,她赶紧向五个堂伯请安问好,顺带互相认识了一番。
除了已经见过的大伯、二伯,还有初次见面的三伯、四伯、五伯,书华又悄悄多看了他们一眼,好好在心里记了下来。
三伯的个子不高,略微有些发胖,眼睛细细的,说话时候声音非常洪亮,据说他非常喜欢唱腔,平日里没事儿就爱逛戏园子,是个十足十的戏迷。
此刻台上正在依依呀呀地唱着,他就跟在后面一句句地哼着,眼睛半眯,手指按照节拍轻轻敲打着桌面,看模样很是迷醉。
四伯据说是个举人,后来还考中了进士,只可惜因为沈家之前有祖训,不得入朝为官,只得老实地回到家里继续研读。前两年因着沈书才破除祖训出了仕,他也就跟着一并上疏朝廷,没多久就被任命为苏州官学教授,专门负责苏州本地的教学任务。品阶虽然不高,但在苏州城内却是个极有名望的官位,深受本地读书人的敬重。
可能是做了官的原因,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比普通人多了几分官威,言行之间透出一股子清傲。
他还有个儿子叫沈书睿,前些年中了进士,被任命为江苏知州,去年又被提升到了都转运使,也就是俗称的曹司,如今正在杭州那边稽查,须得过些日子才能回来。
四伯见到书华的时候,还特意询问了她二哥最近的境况,旁敲侧击地问了下朝廷里的形势发展。
这些事情书华自然是不敢乱说的,顾左右而言他,稀里糊涂地糊弄了过去。
至于最后的五伯,书华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喝得醉醺醺,正躺在椅子上面呼呼大睡,鼾声与台上的唱腔交相辉映,此起彼伏。他长得很高大,方头大耳,脸颊通红,下巴还有些乱糟糟的胡渣,衣裳也已经有些乱了,看起来着实有些不大像话。
大伯让书华去叫张氏,让她来劝一劝老五,可别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人。
书华依言去寻张氏,将来意说明之后,却见张氏的眼底闪过一丝畏惧。
联想到她手上的伤痕,书华不由好奇地低声问道:“你身上的伤是五伯弄的?”
张氏下意识地赶紧捂住手腕,忙不迭地摇头:“不……不是他,是我不小心摔倒的!你千万别瞎猜,这事儿与他没关系的!”
书华顺势又见到她脖颈处的几处伤痕,眉头皱得更紧了:“真的没事么?”
张氏很勉强地笑着:“没事儿,真的没事儿!”
张氏的个子很小,眉清目秀,有种小家碧玉的感觉。她说话的声音很轻很细,性子比较软弱,对谁都好似很小心,生怕惹人不开心,更怕得罪人家。
书华见她不愿多说,也不好强人所难,就转身跟着书雪去一边玩了。
在与书雪聊天的时候,书华顺带问起了关于张氏的事情,这才知道了,五伯是个脾性火爆的人,有时候在外面受了气,就回到家里打老婆发泄。可怜张氏一直被虐待着,外人见到她的时候,经常能从她身上见到大大小小的伤痕。三叔公与族中其他兄弟都为此事说过他,可他每次都是满口答应,回到家里又是照样对妻子拳打脚踢,连带着女儿也遭受了许多罪。
书华听后,不禁对那张氏生出了几分怜悯,她又往张氏那边看了几眼,却见她此刻正缩着肩膀站在五伯身边,好似自己面前是一头会吃人的老虎般不敢靠近,唯唯诺诺的样子叫人同情。
听完了两出戏,看着时候也不早了,这场家宴才算是圆满结束了。
众人散场,书华随着颜氏与二伯离开锦绣园,坐着小船回到了博园。
当天晚上,书华洗漱完毕,就上床睡去了。第二天早上起了个大早,等到衣服与头发都整理完毕了,书华就打算去向颜氏与二伯请安,顺带请他们派人带自己去问候三叔公。
就在她慢慢悠悠走在前往沁园的路上时候,一个尖锐的叫喊声忽然划破天空,惊起数只飞鸟——“不好了!死人了!五夫人上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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