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姒着急南绛,将云令政送去,便出来找。
远远的,就看见南绛头发凌乱,满脸的泪痕,脸上的口罩也不见了。
“南绛!”
云姒以为南绛被欺负了,快步过去:“白烬笙打你了?”
南绛摸了一把脸,深吸一口气看了看天,才道:“没有,是互殴。”
即便这样,南绛心里也不舒服。
因为她明显的感觉到自己根本打不过也比不过白烬笙。
白烬笙处处让着她。
这一点,让她更难受。
她自是聪明愚笨,生来就是注定的,没有办法改变,白烬笙在这些年不要命的学,奋力的往前挣。
她呢?
“阿姐,我这几年就找了找孩子,什么也没干。你甚至在给孩子治病寻药的路上,都跟战奴学了不少,还掌握了这里的药理医理,我没有什么进步。我拿什么去跟杀害我家人的人去斗?”
南绛此刻清醒且清晰,她更多的是后悔:“人只要被一样事情牵绊住,停滞了,是很麻烦也很可怕的。”
“南绛……”云姒开口想要安抚。
南绛轻轻推开云姒的手:“阿姐不必多说,我心里有数。我现在才二十二呢,有的是时间跟精力去往前走。什么样的年纪做什么样的事情,这次不能再被什么耽误前进的脚步,否则就太不应该了。”
“那白烬笙跟你说什么了?”云姒拉着南绛到一旁。
南绛静静看着云姒,问:“阿姐,白烬笙是好人吗?”
“人性复杂,人更不是非黑即白的。白烬笙做过恶事,巫族覆灭有她的一笔,但是她又在南汉,收了很多孤儿寡妇进医门学医。在那些人眼里,白烬笙是好人。就别说白添翎了,白添翎从未做过什么恶事。哪怕是当初……”
哪怕是当初白添翎喜欢云令政,云令政的心已经偏向了南绛,她也未曾想过害南绛,伤南绛。
而矛盾,却是由云令政引起的。
白添翎跟南绛,都是无辜。
只是这些事实,云姒不能再说。
南绛现在不识云令政。
刚才见的,说不定现在又忘记了。
“阿姐,你见到阿策了吗?”南绛想要找“萧天策”。
云姒现在身上的事情多,她不想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拉扯她。
但是萧天策是可以为她分担的,他们是夫妻。
云姒:“萧天策下山去了,兴许你们要过很久才能见到了。”
云令政现在这个样子,是万万不能在易容成萧天策的。
南绛孤零零的走来,身上满是落寞。
云姒转身,就看见白烬笙去了云令政的那个帐篷。
“我跟她说你是我未婚夫婿,说巫族灭亡的事情,你递了刀了。”白烬笙擦去嘴角被南绛打出来的血,声音有几分散漫。
云令政眼底一凝,才停歇下去的一波痛苦,瞬间被怒色侵袭:“你在找死!”
“你才在找死!”白烬笙抬手就推开云令政,走到一旁坐下:“假装成萧天策能让你获得什么?人家是夫妻,总有一天是要相见的。难道你能杀了萧天策吗?你做不到!但是你也没有办法假装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