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不过此番一行,倒是见了不少宝贝!”
“那,你是瞧上了龙脊?还是那裂天破地?”
忽然,另一个人的声音,出现在了这天魔幻影阵中。众人面色微微一变,却见一个他们熟悉的男子,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们眼前。
烈火旗,邓元伯。
……他如何也来了?
“你烈火旗不是在落雁峰监视伏羲门一举一动么?来此作甚?”
树上的怨怒鬼问道。
“紧急教令,由我来传达。”
邓元伯冷冷回道。一袭火红色的圣教长袍,透着邪戾浑浊的魔道气息,除此之外,便是还有些许虚幻之感,看起来应该是一道元神化身。
“教令自有焚天卫传达,你烈火旗主,可是越位了?”
“怎么?你却是不信?”
“嗯?”
怨怒鬼哼了一声,在高处直直俯视着邓元伯。另外噬心老祖和素衣夫人,皆是不住地上下打量,势要窥出几分究竟。五行旗主虽然鲜少相聚,彼此也并非熟络,但作为教中同等地位之人,自有别的识别之法。
可是,一番窥察之下,却也并未察觉什么异常。
虽然对其气息感到有些虚浮,但对方也只是一道元神化身,这般感觉也属正常。更何况,若是旁人,也不太可能会找得到此处来。
“哼。”
倏尔,邓元伯冷哼了一声。
猛然间,只见他一手扬起,上方虚空之中,竟是一人直直坠落下来,狠狠地砸在泥地之中。众人相继望去,却见那摔下之人,乃是一个白衣的娟秀男子,透着无比的阴气,此刻仿佛受了极其严重的伤。
却正是方才所说的欲色鬼!
“我以为六鬼乃是如何高深之辈,谁料不过如此不耻之徒。若非我恰巧路过得见,这所谓的欲色鬼,怕是早已断命于玉剑宗剑下!”
“!”
听得邓元伯此言,众人皆是面色一变。
怨怒鬼继续凝视了下方奄奄一息的欲色鬼一眼,也变得凝重了起来。就在片刻之前,他还亲自接了玉剑宗主柳沉烟的一剑,此番看来,并没有错。那欲色鬼,正是被柳沉烟的裂天破地所伤,险些断了命脉。
“死了便死了,救他作甚。”
随即,怨怒鬼闷哼了一声,经此变故,倒是没有继续怀疑邓元伯的身份了,转而问道,“半月让你来,是何目的?”
闻言,邓元伯的脸上,露出了几分隐晦的笑意。
他道:
“计划有变。”
“计划有变?”
听得短短四字,噬心老祖和素衣夫人一阵不解。仅仅四字,这一回的教令又是何意?既然计划有变,那变在何处?若是计划变了,那新的计划又是如何?半月这模棱两可的话语,让他们不由怀疑起来。
那树上的怨怒鬼皱了皱眉,思索了一番。
“可是夫子殿又临阵改了主意?我早说这般……”
“轰!”
突然,怨怒鬼一句话尚未说完,那本躺在地上性命将逝的欲色鬼,竟是一下活跃起来,一道白光激越而出,正中邓元伯胸前。
临此大变,邓元伯猝不及防,连连退了数步,忽然之间,竟是脚踏道法七星之位,堪堪稳下了身躯。随即迅速一式清心诀,勉强将那入了胸间的白色怪物祛除了出来。一对双眸,直紧紧地盯着欲色鬼。
此刻,场中众人,皆是大惊。
……
寒月,更显迷离。
“你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打算用计套我圣教之秘;却没想到,我也以一招将计就计,再将它还到了你的身上么?”
欲色鬼悬空而立,直面着邓元伯,邪魅地笑道。
“秦川?”
“咻……”
言语之间,在受了那轻微的一创后,邓元伯周身之外,忽然弥漫起了一层诡异的黑雾,眨眼不到,便是彻底匿入了虚空。却是,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一袭红枫道袍,手中的龙脊,也适时祭了出来,寒芒闪现。
正是秦川!
“……”
此刻,已经现出原形的秦川,只咬着唇,眉目凝重。
这欲色鬼,的确是被自己与柳沉烟察觉,并将其击败。本想借此完成这项惑敌之策,却不曾想,对方居然也暗怀鬼胎,将计就计阴了自己一把。
一次不防,居然落了下风。
此刻处境,却是不再预料之中了……
“铛!”
突然,一声尖锐的剑鸣划破长空,这银杉树周围的光影,竟是在一道剑光的劈划之下,如同镜碎一般,彻底消散而去。以诡异和难以破解闻名天下的天魔幻影阵,此时此刻,居然,被人强行破解了开!
乌云散去,露出苍茫的月色。
风中,只见柳沉烟手执裂天破地,赫然立在了这阵法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