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得不到任何别的信息。
“紫涵曾重创于你,你为何还要如此?”
秦川问道,不觉之中,没有再用敬称。
“人不谋我害我,便为施主;助人渡人,便是我佛门弟子应行之事。而且你莫要再问,这天道选择了你,你便只有一路走下去。”
“她人在何处?”
心知了音不会告知自己,而此刻的自己也没有别的办法,秦川也不再追问,念着紫涵的下落,便转而如此问道。
“慕施主将你安置后,便已离去。”
了音双掌合十,又道,“但一个月前,中州王家集结各门欲图青冥山,暗黑门借机将之一网打尽,无一生还,慕施主也是凶手其一。”
说罢,了音闭着双眼摇了摇头,满是怅然:
“阿弥陀佛。”
“……”
秦川沉默。
此刻的紫涵,却还是在暗黑门中助纣为虐么?王家欲图青冥山,明显便是想要报自己当初灭门之仇,紫涵如此于公于私却都是为了自己……
哽咽了一番,秦川终是叹了口气,又问:
“青冥山如何?”
“落雁峰那件事后,中原各门联合攻打青冥山,但你师尊无尘子再度出面,加之西疆高手来了无数,强攻不下,只能作罢。而且伏羲门态度不明,儒园为首之众亦不好强行出头。此刻的青冥山,仍在圣巫教手中。”
“那伏羲门如何?”
秦川抿了抿唇,问道。
尽管玉虚子是被穆痕所害,但亲手取其性命的却是自己,按理来说,伏羲门应该与自己不共戴天才对。可是这个“态度不明”,又是何意?
而且那时的那个老者,实力绝对在无尘子之上。
他,却也不出手么?
“玉虚道友仙逝,便由静虚子接任掌教之位。不过让伏羲一门无意仇视青冥山的,却是济云道人,当初之事,已经真相大白。”
了音应道,看了秦川一眼,颇有无奈地叹了一声。
却是将暗黑门如何利用玉虚子迫害阿罗叶、以及暗黑门真正的目的,全都告诉了秦川。秦川虽然罪孽深重,但玉虚子的的确确也差点让阿罗叶命丧黄泉。其中的无奈,却又有谁人能够道得请?
至少秦川没有牵连伏羲门数千弟子,便已念足了旧情了。
唯有感叹:
造化弄人矣!
当今之世,暗黑门紧锣密鼓,设计了种种阴谋,一个接一个的正道宗门相继沦陷,暗黑门势力愈加强盛。而冥教时不时与暗黑门勾结,亦是制造出无数惊天惨案,八大圣物已取其三,其真正目的愈加明朗。
中原风起云涌,已无一寸太平之土!
听了音将这些自己不在时中原发生之事一件件道来,秦川面色不由越来越阴沉。却是明白,此刻该关心的不是紫涵,而是阿罗叶。
正道想谋青冥山、冥教为了星宿劫定然也在时时窥视着阿罗叶,还有暗黑门的半月从一开始便盯着自己,圣巫教自然也在他的监控之中。更何况,方才了音所言,阿罗叶为了泄愤,也对暗黑门多有打压。
此刻的圣巫教,已是中原亦正亦邪的存在。
如此,却更加的危险。
“多谢前辈。”
过了很久,秦川终是长舒一口气,对着了音行了一礼。
自己自然不能再在此地多加逗留,一来自己必须尽快锻炼出一副身躯,二来为了阿罗叶的安危,也必须尽快返回青冥山去。
“近日安阳有件喜事,你或许感兴趣。”
见得秦川转身离去,了音忽而说道。
闻言,秦川微微一怔。
“安阳?”
……
青冥山。
“教主,送往叶家的贺礼已经准备好了。”
桑娜缓缓踏入巫神殿中,在阿罗叶身后行了一礼。
安阳叶家在中原之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族中与儒园历来关系颇深,与其余各宗各门也有深厚的交情,而现如今的家主又是伏羲门杰出之辈。故此,两日后现任家主叶秋奇与同门师妹苏小妍的婚礼,乃是中原的一大盛事。
只不过,桑娜对于阿罗叶派人前去贺礼之事有些不理解。
圣巫教与中原各门本就积怨颇深,更是与伏羲门有着大仇,此一去,若是发起难来,后果不堪设想。桑娜也知晓,阿罗叶是因为秦川与叶秋奇的交情,方才派人去送些贺礼,可是如此作为,总有不妥之处。
“教主?”
忽而,桑娜微微一疑,又唤了一声。
却见阿罗叶仍旧跪在蒲团之上,望着祭台怔怔出神,也不知是否听到了桑娜的禀报。良久,却见阿罗叶一脸喜色,回过头来:
“不必了,夫君自己去道贺才最好。”
“……”
桑娜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