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用再提。
“伏羲门,”
此时,薛浩上下审视了叶秋奇一眼,不合时宜地问了一声。
“这位是,”
随即,叶秋奇也扬起眉來,打量了这趾高气昂的儒生一眼。仅仅一眼的感觉,便将此人划入了平庸之辈一列,更不值得结交。
“儒园的薛浩。”
柳沉烟答了一句,也未在此问題上多纠缠,看了叶秋奇一眼,又问道:“你这是來作甚,莫不是一个人当援兵來了,”
“我來跑腿的。”
叶秋奇讪讪应了一句,却是瞥了不远处的上官瑶一眼。
随即,对着柳沉烟摆手示意了一下,便朝着上官瑶走去。周围的各门弟子,看着这陌生的伏羲门人,都是一知半解,记忆中也沒有见过伏羲门有这样一个弟子。只看着他朝着一向不合群的上官瑶走去,倒是生出了几分羡慕之意。
上官瑶,可是从來不与他们说话的。
一轮烈日,尽情烘烤着。
沒有半点风,整个南疆,有的,只是让人极其不适的淡淡腥气。
“这剑,师父重新接好了。”
叶秋奇淡淡道了一句,只是将手中那件物事掷到了上官瑶的手中。他当然知晓,那布帛中包裹的是什么,是谁都不愿提及的人。
不愿提及的往事。
也不知,那家伙如今到底是死是活……
上官瑶接过物事,回过身來,勉强对叶秋奇递去了一个稍有舒缓的神色。随即,依旧看着延绵不绝的群山,只轻声道了一句:
“它不会再断了。”
……
“沉烟师姐,咱们得待命到什么时候啊,”
那众弟子歇息的地方,一个天阁弟子对着柳沉烟唤了一声。像是在这地方待久了,也沒有任何动作,显得愈加的不耐烦。
从昨日夜晚开始,他们便被联盟的前辈遣到了此处候命,眼下已经快要整整一日,也沒有收到任何后续的指令。尽管知晓暗黑门部众在往南疆深处不断地前进,但他们却不能有任何的举动,简直就像是一种煎熬。
年轻气盛,众人均是这般。
“如今敌情不明,老实等候命令便可。”
柳沉烟收回注视着伏羲门二人的目光,回过神來对那弟子叱了一声。要说不耐烦,一向性情直率的她,比任何人都不耐烦。
不过,经历了这许多,她却有些明白了。
以前的小打小闹,曾让她觉得魔教不过如此。然而之前的那一场交锋,却让她真正明白了,修真之间的杀伐,究竟有多么的可怕。
生死,就只在一念之间。
那无数已经成为冰冷尸体的同道弟子且不说,据她知晓,若非伏羲门的静虚子前辈及时赶到,上官瑶就差点死在了朱雀的手中。自己,也因为大意轻敌,吃了不少的苦头。原來,真正的杀伐,不是她曾经经历的那些。
她,开始学会了享受这短暂的安宁。
“轰。”
突然,山下一声轰鸣,响彻了山林。
一股修真之人独有的真元气息,如同涟漪一般扩散而开,躁动不安。很明显,山下正有一场激烈的交锋,在这种时节,可能性只有一种。
正道弟子,与暗黑门打上了。
“咻。”
瞬息之间,叶秋奇已是疾至柳沉烟的身旁,面色略有阴沉。
薛浩猛然立起身來,那不远处巨石之上的上官瑶,也是回过身來,朝着人群注目。所有人,都察觉到了。那交锋之处,正道气息渐显微弱,而其对手,数量虽不多,但每一个,均有着极其强盛的魔道修为。
“原地待命。”
柳沉烟面色一沉,对着其余众弟子嘱咐道。随后,瞥向了自己身旁的几个各门精锐,那岩石之中的凤羽双剑一下跃至她的手中:
“我们去看看。”
……
林中,尽显幽暗。
“轰……”
一式慈悲咒,佛音渺渺,虚空之中,只见得一只掌印忽驰而出,金光大盛。紧接着与前方冲击而來的血蚀黑气剧烈相撞,轰鸣不止。
原本崭新的袈裟,片刻之间已是遍染污秽。
“……”
一个颇显稚嫩的伏羲弟子,紧紧咬着牙关,看着前方那道坚韧的身躯,不由心中一痛。他的左臂之上,已然鲜红一片,血液淋漓,若非有这梵音寺的年轻僧人相救,恐怕他早已丧命在了暗黑门的手中。
此人,正是落雁峰上的唐思贤。
“师兄,你莫要管我,先走吧。”
忽而,唐思贤坚定地道了一句,几分不畏生死撤出了梵音寺僧人身后的护卫范围,一把法剑,再度汇聚起浓郁的道法真元,铛铛作响。
此时的敌人,太强大了。
闻言,只见前方的年轻僧人稍稍回过头來,却是无比坚毅地道了一句,几分义无反顾的神色,让唐思贤心中一怔:
“施主莫要多言,有我本空在,便有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