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知道,这个情报,不可能做得出假。
也知道,中原,变天了。
“暗黑门尽数汇集玉剑峰,原來竟是迷惑之策么。想不到我三千正道宗门,就连冥教,却也被算计了一遭。”
“可是,暗黑门精锐皆在常州,如何又有实力,灭了沧月宗。”
“莫非,是那老怪物,出手了。”
听得殿中无数猜测之言,陶丹青微微扬手止住,随即长叹了一声。轻轻抚弄着手中的茶水,却不知,那茶早已凉了很久。
“之前血域堂一案,诸位都听过么。”
“。。”
“难道,是那神秘的魔教女子。”
徐之谦神色一疑,出言问道。他虽然修为不强,但原本是儒园门主的门生,地位极高。儒园各处传递的情报,他都了如指掌。
血域堂之事,自然也是清楚。
“不错。”
陶丹青叹道,“奕剑阁遍布天下,案发之时,我儒园弟子也曾相助于沧月宗,但最终于事无补。这一切情报,便是这般传來。昨日我也曾去沧月宗亲自探查了一番,果然,只见一片废墟,尸横遍野……”
“如此说來,这一消息,很快也会传遍中原。”
一个先生问道。
“当下之势,暗黑门崛起,圣巫教又横空出世,冥教的手脚,也是插遍了中原每一个角落,堪是,越來越不妙啊。”
唏嘘一声,陶丹青面色沉重,“之谦,劳烦你书信迅速知会其余宗门,必须召开一个大会,否则,将会对我正道愈加的不利。”
“嗯。”
徐之谦点了点头。
忽然,不待众人继续言语,殿外跑进一个儒生,似有情报传递。此人正是奕剑阁中,曾数次与秦川发生过冲突的陶宏。
“父亲,诸位先生。”
只见他对着陶丹青以及殿中众人行了礼,便将一物呈了上去,“有个西疆人到我儒园传信,人已被暂且扣下,这是其传來的书信。”
见状,陶丹青接过信,参读之下,面色又是有些阴晴不定。
殿下众人,皆是神色一疑。
“如何。”
“巫山传來的。”
陶丹青搁下信函,应道,“想必别的宗门,也收到了。圣巫教对之前威迫我正道之事致歉,同时表明立场,只要我正道认可圣巫教的入主,便可一道联合对抗魔教,共襄中原天下。”
“这分明是又一番胁迫。”
话音刚落,便有一先生怒叱道。
眼下之势,暗黑门强势崛起,让中原正道猝不及防。圣巫教如此作为,便是趁暗黑门给正道带來的压迫之际,同时入主中原。
如此,又与暗黑门何异。
“不可。”
又一人道,“巫蛊之术邪门诡异,与魔道同属异数。若是让他们借此稳固了根基,往后之事如何,不堪设想。”
“更何况,还有一个秦川,在那巫山上呢。”
“诸位。”
随即,陶丹青一下立了起來,止住众人的议论,“如今之事,也非我儒园一家说了算,只有待正道大会召开之后,再与各同道商议。”
“门主隐居多年,也不知这一次……”
一人如此叹道,不过还未说完,众人皆是面色一怔。
只见一个面容沧桑的长者,拄着一根长杖,缓缓踏入了殿中。其一袭颇显陈旧的儒袍,黑发之间丝丝苍白,几分憔悴之容。任谁也不会想到,此人正是儒园的门主,中原正道之中,地位最高之人。
“门主。”
顿时,众人纷纷起立,躬身行礼。
长老摆了摆手,倒也几分凝重,却是对着陶宏嘱咐道:
“将那西疆人,放了。”
随即微微一叹,似有几分无可奈何,“从今往后,儒园上下,由我亲自领导。”
……
离恨天。
又一次,秦川自凝神中惊醒过來。
此刻依然是深夜,眼见洞窟之外,月色皎白,仿佛有一股霞光一闪而过。这股感觉,似乎是伏羲门传递信息的秘术。
这,已是第三次了。
“发生了何事呢。”
秦川摇了摇头,又不再去想,再度凝聚心神,回到修炼之中。身躯之外,一阵血光似从肌肤之中渗透出來,染遍了全身。
鲜红一片。
却不知,那远方的月色,居然也是这般,一片血红。
“咻咻咻。”
数道疾影,自伏羲山而來,穿梭在密林之间。还需要不短的时间,才能赶到那三州交接之处,那,血气与杀意浓烈无比的地方。
“唐思贤,你慢点。”
苏小妍沉着气,对前方速度越來越快的人影急唤道。然而,唐思贤却是如同沒有听到一般,不顾真元的枯竭,竭尽全力,拼命地疾行。
“……”
咬了咬牙,苏小妍不觉朝着远方望去。
如今的局势,越來越乱。暗黑门崛起不说,秦川连带着圣巫教出现也不说,怎地,上官瑶还遇到了曾经的月影。
曾经奕剑阁欢声笑语的几人,如今,怎会变成了这般。
“叶秋奇,你何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