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有魔道修为,心情慌乱与急切之下,便把自己当做了救命之人。
想着,冷嗤了一声:
“他不是你兄长么。”
“……”
听得秦川这句讥笑之言,任雪忽而凝滞了几分,缓缓昂起头來,“他念我、护我,我便倾心于他,以身相许又如何。这天下间的男子,又有几人能够如他一般。你沒有也如这般对你的姐妹,你不会理解的……”
姐姐么……
闻言,秦川心中一怔。
自己与紫涵,虽未曾血脉相连,却依然亲如姐弟。如此念我护我之人,何尝沒有。但是假若……
“够了。”
秦川突然叱了一声,不想再听任雪这违背纲常的蛊惑之言,神色一沉,紧盯在对方的身上,依然冷冷地问道:
“我为何帮你。”
“只要能救我丈夫,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血域堂还有不少法器灵宝……钱财珠宝也有许多,若是……若是你要我为奴为仆,我……我都愿意。”
任雪咬了咬唇,最终只化作了一句恳求:
“求你了。”
“哼……你却把我看做魔道的欲色之徒么。”
秦川冷哼了一声。看上去这任雪确实焦急不已,心中叹了口气,便是冷声说道,“你把诛灭你血域堂的那神秘女子告诉我,我再考虑是否帮你。”
任雪神情一怔,对着秦川投來一个感激的神色:
“那是前天夜里,一个红衣的女子闯进了宗门,什么话也不说,便屠杀我宗门弟子,目的好像是取走曾经落入我们手里的暗黑门遗宝。那人实力太强,沒有一个人能敌得过她,而且……而且她手里的剑是,是凝霜。”
凝霜。。
猛然之间,秦川面容一滞。
几年前忘情峡之变后,慕紫涵便带着邪剑凝霜彻底失踪。此番凝霜再度出现,虽然不能表明就是她,但也是一个十分重要的线索。
只听任雪继续说道:
“我与丈夫连夜出逃,本以为安全了,却又被一道幻术所困。我丈夫被人掳了走,而我一路追踪,却沒想到又因幻术陷入了昏睡之中。”
“灭门之人与施展幻术之人,是同一人么。”
秦川问道。本來是看这任雪可怜,又触了自己心中的软处,打算顺手的话就帮上一帮。可是此时看來,还必须深入了解一番了。
那玉剑峰半日时间便到,倒也不是很急。
“我不知道。”
任雪应了一句,“但我们二人逃了出來,他们肯定会追杀不放的。如今我丈夫陷入险境,还请你快点救救他。求你了。”
说着,又对秦川连连磕头。
很快,额头之上,散乱的丝发,已经混杂了些许泥土与血迹。为了丈夫的安危,竟然不顾一切到了如此地步,还真是有点可歌可泣……
世人只知任家两兄妹不顾伦理结为夫妻,败坏了纲常,却又有谁能够知道,他们二人的恩爱,胜过世间的任何一对夫妻呢。
“呼……”
秦川叹了一声,语气终于不再冰冷:
“他被带到了哪里。”
闻言,任雪一下站立起來,感激涕零,似乎与任风有着什么真元感应,凝神感知了一番,便带着秦川朝着深山之中探索而去。
看着前方那个不顾满地荆棘奋力前行的背影,秦川不由有些唏嘘。
却是无言以对。
……
越过一座荒山,便见一间茅屋。
似乎是以前俗世某些猎人的居所,但已被遗弃了很久,孤立在荒芜的山麓之前。天边一抹斜阳,,尽情挥洒,带來了几分萧瑟。
秦川定睛一看,散出了神识。
果然便感知到那茅屋之中,有一股魔道的气息,不过越來越微弱,虽不知是不是那任风,但可以确定的是,其命不久矣。
“那下手之人呢。”
忽而心中一凝,秦川面有沉重。
此时那任雪已是快步朝着茅屋跑去,显然也是发现了任风愈显虚弱的气息。不顾乱石荆棘,踉踉跄跄,跌倒了几次又迅速爬起來,急切的心情,还有隐隐的抽泣之声,相隔百步都能察觉得到。
生怕,不能见任风最后一面。
“铛。”
祭出龙脊,秦川也谨慎地朝着那处走去,心神灵念不断窥察着四周,防备着任何一切变故。
“嘭……”
那茅屋的门一下被任雪撞开,随即冲了进去。
只见一个男子,蜷缩在床榻的一角,瑟瑟发抖,然而身躯之外却是笼罩着一层暗红之色,散出的热气整间屋内都能感觉得到。此时的他,便如一个“火人”一般,体内精血元气正在迅速地焚烧消逝。
若非倔强地固守心神,恐怕早已成了一堆灰烬。
“这是。”
秦川凝视片刻,随即浮上了几分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