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忽而,秦川惊讶了一声。
这些画,竟然全都出自河东先生徐之谦的手笔,难怪,会引來这么多才子学士纷纷瞻仰了。老徐的画功,的确是冠绝天下。
不由之间,秦川想起了一些事,笑了一笑。
看來,那次自己暗中留了一手,还是保全了徐之谦的性命。
“不知河东先生可在。”
突然,堂中某个角落传來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秦川转眼看去,便见一个气宇不凡的白衣青年,一身气质淡雅脱俗,有些儒雅风范,却也有一些道家潇洒之气,在他身上完美交融。甚至,还有几分不低的修为气息。
那儒园学生似乎也发现了此人的不凡,行了一礼,应该便是到后堂去找徐之谦了。随后,那青年笑了一笑,继续注目在一面墙上。
那里,是一副春日风光图。
一溪清流,百朵娇花;三两黄莺,万千彩蝶。
溪流一畔,还有两个年轻男女,互相依偎着,似有伊伊私语,虽只见两道背影,但其甜蜜却是跃然纸上。简略几笔,满目春光。
“呃……”
随即,秦川忍不住咽了一声。
这徐之谦,怎么把这幅画也拿出來了。当初加这几笔之时,刚刚与上官瑶结了仙缘,心中愉悦。但是此番再看,竟是感觉几分羞人……
也不知是否有人知晓是自己的手笔。
“兄台觉得这画如何。”
那白衣青年见得秦川,微微一惊,也转过了身來,轻声问道。
“好。”
秦川只应了一个字,自也不好做评价。不过倒是觉得眼前这白衣青年,散发着一股让人不觉间感到亲近的气息,如沐春风。
其身份定然不凡。
随后,白衣青年笑了笑,不再言语,依旧注目在那风光图中的男女之上,似是喜爱之极。很快,徐之谦便从后堂行了出來,一身儒袍,温文尔雅,遣走了跟随的学生,走到秦川二人身前,行了一礼:
“在下徐之谦,有礼了。”
“萧如白。”
白衣青年收回折扇,回敬了一礼。
秦川也笑了笑,这徐之谦算是自己敬仰之人,心中对他更有不少愧疚,此时再见,自不免有些感怀。不过,倒是借此知晓了这白衣男子的名字。
“不知萧兄,对此画有何见地。”
徐之谦谦逊地问道,转向那副画上,噙着淡淡的笑容。
“河东先生说笑了。在下不通丹青,只觉心中对此画爱慕之极,若先生有意转让,在下愿意出资珍藏。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闻言,秦川心中一哂。
原來,这萧如白想要收藏这画。
“这……”
“萧某唐突,见谅了。”
忽然,徐之谦还未言语,萧如白急忙带着歉意行了一礼,“书画之笔,自不能用钱财衡量,在下方才之言,倒是辱沒斯文了。不过若是先生有意转让,在下愿以广陵曲残卷真迹作交换。想來先生,对音律也有所爱好吧。”
闻言,倒是秦川惊了一下。
这广陵曲,乃是失传千年的古曲,莫说残卷真迹,恐怕就是一纸拓页,也是价值连城。这萧如白,看來來头不小啊。
“这……”
徐之谦听得广陵曲真迹,眸中闪过一抹异色,但是很快便又黯淡了下來,有些难言之隐,“并非在下不舍,假若这春日风光图是在下一人手笔,莫说置换,就是转赠给萧兄也无妨……广陵曲,在下怕是无缘了。”
“哦。如何说。”
萧如白神情一怔,问道。
不过秦川却是有些赧然,徐之谦什么意思,自己自然清楚。
“不瞒萧兄说,此画,其实是当年我与一位故友合笔所作,但如今那位故友已逝,如此,我必须珍藏下去了。还望萧兄见谅。”
说罢,徐之谦拱了拱手,面有歉意。
“……”
萧如白沉默了片刻,随即松了口气。
紧接着却是从怀中取出了一卷古朴的书页,递到了徐之谦的手中,绝美如画的脸上,浮过一抹淡笑。这一次,不再称呼先生:
“广陵曲,送给徐兄了。”
“。”
忽而,徐之谦面色一喜,却也有几分惊讶。
“其实我也是因为思念故友,方才看上了这幅画。徐兄这般,倒与我是同道中人了。所谓宝剑赠英雄,萧某,便将这广陵曲赠予徐兄。”
萧如白爽朗地笑了起來,便欲朝着门外走去。
“且慢。”
突然,一直看着二人的秦川唤了一声。
这萧如白气质出众,身份定然也是不凡,广陵曲这般天下仅有的宝贝,也能眼都不眨就转赠他人。一时间,也是让自己产生了几分敬仰。既然他想要这幅春日风光图,那自己,如何能不成全他。
“徐兄,在下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