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无尘子还能记得,也算是一番恩情。
凝聚心神,接受着无尘子传來的信息,牢记于心。
“你好自为之,诸事三思而后行。”
嘱咐一声,无尘子与他那位故友对视一眼,忽然化为疾光,便是朝着东面疾飞而去,看样子,似乎南疆的变故,很是急切。
“知道了。”
嘴角微微一扬,秦川倒也沒有什么想法。
本來自己预料的也是独自前來西疆,无尘子能够陪同自己到今日,已是感激不尽了。若不是因为自己实力不济,又有诛仙令的禁锢,也想着随同一起到那南疆帮衬几分。如今自己独行,也未觉得什么。
万般大道,还得自己來证。
想着,目光一扬,朝着不远的仙云岭瞥去。
……
圣巫教。
圣巫教何时建立已无人知晓,似乎从有了西疆人开始,这个神秘悠久的教派便流传了下來,经过数千年的演变,如今已然成了西疆的主宰。
人人皆为教众。
而西疆人中,乃是以三苗族为主体,故而圣巫教,也由三个部分组成。
枫木、盘瓠、千蝶。
上一任圣巫教主珊瑚,便是出自枫木族中。然而如今虽然珊瑚已死,但又凭空出來一个阿罗叶,圣巫教大权,仍然牢牢掌握在枫木族的手中。加上一个失踪数十年突然复出、依然位高权重的枫木长老楼夏,自也无人敢质疑。
方才一夜整顿,圣巫教便已恢复如常。
只不过,盘瓠使塔纳罗带着不少族人,逃至西疆东部,据守一方;而千蝶使桑娜虽然留在教中,但仍是存心不轨,随时可能颠覆局势。
如今的圣巫教,风雨飘摇。
此番种种,阿罗叶自然也知晓,甚至,比谁都清楚。
仙云岭。
九黎神殿。
某处清流之畔,一间吊脚楼,立于庄严的宫殿群之外。此处,便是代教主阿罗叶的居所,流水潺潺,暖风和煦,透着几分怡人。
阿罗叶一袭枫红色的长裙,头顶宝冠,颈悬玉饰,一反以往纯真娇艳的模样,显得几分雍容华贵,高傲孤清。不过此刻,却如少女一般,趴在窗前,枕着一对玉臂,看着窗外清溪流淌,鸟语花香。
仿佛,一切忧虑,都随风逝去。
忽而,秀眉微蹙,有些烦躁。
“教主。山下那中原人又闯进來了。”
一个守卫急匆匆跑至门前,却也不敢踏入半分,屈膝跪立,极其恭敬地禀告道。恭敬之中,还有几分恐畏,深深的忌惮。
那日九黎神殿中的恐怖景象,可是传遍了整个圣巫教。
“长老如何说。”
一句冰冷的话语,阿罗叶行至门前,问了一声。拖着一条长长的裙摆,仿佛血渐数尺,莫名产生几分悚怖的气息。
“长老说,听从教主谕令。”
“哼。”
闻言,阿罗叶心中嗤笑了一声,有些莫名的意味,随即,眸中厉光一闪,语气冰冷之极,仿佛,早已变成无情之物。
“就地格杀。”
“是。”
领了令,男子重重点了点头,再度急匆匆向着外面跑去。
看着他的背影,阿罗叶冷哼一声,随即神情忽变,多了些许柔和,微微仰起头來,唤了一句:
“出來吧。”
“咻。”
顿时,一道疾光,从屋顶降落而下,眨眼之间,便是闪入了屋内。阿罗叶心中有些欣喜,面色却是依然冰冷,回过身來,关上了房门。
站在她面前的,正是秦川。
“你终于來了。”她淡淡地道。
“这,也是你计划好的。”
秦川冷冷一问。外面闯入神殿的,自然是自己的心魔化身,西疆人不懂化身之术,更是沒有几人见识过,这倒给了自己许多便利。
只是,这阿罗叶,究竟有多深的城府。
“你要魔婴花,自然就会來找我。”
“那日蚩尤冢中,我问你你为何不说。”
秦川一句叱问,心中有些不悦。此前听闻阿罗叶的凄惨身世,又在蚩尤冢中经历了一番生死,对她本來产生了些许好感。可是谁知后來她与楼夏勾结,残杀众人,夺取教主之位,又故意瞒下魔婴花的事情。
无疑,让自己寒心。
这般心计,虽不至于让自己望而却步,但已是绝不会与之有任何交集。
“若是我说了,你就不会來找我了。”
阿罗叶淡淡地应道。对于眼前这个男子,她又何尝沒有好感呢,若非秦川次次出手相助,也绝不会有今日的她。
只是,她也有心中的顾虑。
“铛。”
突然,秦川眉目一扬,一道光芒掠过,龙脊出现在了手中。一股真元之气弥漫而出,牢牢锁定在阿罗叶身上。
杀气,悄悄溢出。
“既然你知道我要來找你,说吧,你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