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是个闲散子弟,酷爱航海。你让他远航列国,他倒是乐意,执掌天下...那等同于杀了他!”
徐安眉头微皱,道:“是吗?但此一时也,彼一时也。谁又能说得定呢?不过,那也无妨。不论新太子是谁,只要他不涉及御史案与吴应雄,理论上就不是我们的敌人。且等他来了再说!”
“什么意思?你怀疑新太子与御史案有关?”
“我可没这么说,是唐中丞自己猜测的。但,是与否...暂且不重要。当务之急,是要重新理清头绪。”
说完。
徐安拿起一卷宽大的白纸,将之钉在书房一侧的墙上,当成“黑板”来使用。
并提笔写下了三个字:“御史案”,接道:“就目前而言,一切漩涡的起因,看似都来自御史案。”
“实则,经过我们的侦查,就连御史案本身都只是一桩掩饰而已。真正的起因,可追溯到十几年前的李放通敌案。”
“当中,有几大关键人物:孙鹤、马冀、曹怀兴与李琪等等。”
“孙鹤等人因追查李放通敌案而惨遭灭口,御史案发。也就是说,这两大案件之间是一个因果关系,事实上是可以并案处理的。”
“找出御史案的主谋,也就还原了当年李放通敌案的真相。”
“而这个真相,其实孙大夫已经破解了。只是棋差一招,碰上先太子病故,而晚了一步,继而遭到灭口。”
“所幸,这个真相并没有因为孙大夫之死,而石沉大海。他留下了一个密盒,里面的证据可直接指证幕后主谋!”
“换言之,我们只需找出这个密盒,并打开它,一切谜团都可解开。”
“不过,随着曹怀兴的变节,外层密盒的钥匙遗失,似乎让我们失去了打开密盒的可能性。即便李琪掌握密盒的位置,也等同无用。”
“密盒成了鸡肋,无法打开。因此,凶手纵然知道我们查到了李琪与密盒,也没有出手阻拦。背后,肯定是认准了我们无法打开密盒。”
“但他们似乎忽略了一点变数...”
他一边提笔在墙壁的白纸上勾画出两个案件的“人物关系图”,一边沉声说着。
身后的唐慕清盯着他笔下的“脉络”,问道:“什么变数?”
徐安回身,忽然用笔尖指了指自己,笑道:“我就是那个变数!幕后主谋做梦也不会想到,即使没有钥匙,我也能打开密盒的外层!”
令唐慕清不由惊讶道:“根据李琪所说,那密盒乃是铸铁而成,盒壁有两寸厚,重达数百斤。连铁锤都砸不开,你能有什么办法?既有办法,为何不早点打开?”
徐安笑道:“密盒打开之时,唐中丞自然知道我的办法。至于为何不早点打开...唐中丞是聪明人,何必多此一问?”
“若无意外,主谋一直在幕后盯着我们。我们贸然通过李琪找出密盒,并打开它,等同于自己引来杀身之祸。至少,在拥有自保能力前,不可轻举妄动。”
“不过,现在这个时机已经成熟!本官的火铳已经制造出来,且有一千禁卫守护。只要幕后主谋还顾忌朝廷三分威慑,就不敢当着禁军的面对我们动手!”
唐慕清听了,脸上一阵阴晴,数度欲言又止,很想问出一个问题:如果...幕后主谋掌控着禁军呢?
但,最终她还是没有把话说出口。
片刻后。
徐安“构建”完自己的案情脉络图后,便收笔回身道:“行了。时间不早了,储位之争暂且不关我们的事,唐中丞且先回去休息。”
“明日一早若有兴趣,可与我一起去见见李琪,并打开那个密盒!”
说完,便笑着迈步离开。
唐慕清多留了一下,目光盯在徐安留下的图上,深感震惊。
心中暗道了一句:怎么可能?徐安这家伙疯了吗?这事怎会扯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