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有肉有汤有饭,甚至还有漂亮的大姐姐,给孩子们讲故事,带他们玩耍。
孩子们甚至没有过年这个概念,只觉得过年少了很多管理人员,让这里变得不像牢笼,可以到后院爬树玩泥巴,算是惬意。
而要换上新衣服,过两天好日子,却只能等有外人来孤儿院探望。
年弱的余青原,时常偷听工作人员的对话,期待能听到有人来观察孤儿院的情况。虽然绝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失望,但偶尔听到一次,足以让他雀跃很久。
“你的经历,确实有些不幸。”陈文博打断了他的话,深吸了一口香烟,“但是这不能成为你做杀手的理由,讲这些故事,也确实扯得太远了。”
余青原摇头,示意他继续听下去。
“在有一次的领导视察,我不小心说错了话。我说孤儿院平时的生活太惨了,我们都过得很可怜,问叔叔可不可以常来。”
“我记得那是一个和蔼的中年官员,也确实清正廉明,但却像与社会底层脱节,根本不明白在底层发生的肮脏。于是他很惊讶,问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后来,不谙世事的余青原说了不该说的话,恰好被院长听到了。院长当场把他抓住,给了他两个嘴巴,让他不准胡说。
在中年官员的逼问下,院长居然还有说辞,说这孩子从到孤儿院的第一天,就喜欢撒谎捣乱。余青原很不忿,愤怒地嚷嚷他不是说谎的孩子。
院长冷笑,让其他孩子过来对质,中年官员也默许了。
而其结果,让幼小的余青原感到很心寒。在校长的暗中授意和淫威之下,所有孩子一口咬定,余青原是害群之马,孩子们的生活都过得很开心。
“院长很和蔼的,经常省吃俭用给我们买衣服!”
“对呀对呀,我们每天都过得不错,院长还给我们买麦芽糖呢!”
“余青原真的很过分,抢我们的吃的,还老是说我们抢他的。”
“就是啊,小坏蛋,撒谎不脸红。”
这些小孩,有男有女,甚至还有平时余青原玩得很好的伙伴,却尽是众口一词,极力诋毁余青原的形象。
他们因羞愧而发红的脸蛋,被中年官员理解为了愤怒。
他们躲闪的眼神,被中年官员理解为了害怕日后被余青原欺负报复,而显得害怕。
这一刻,余青原枯黄瘦小的身躯,在众人对面,显得如此孤单凄凉。这是第一次,年幼的心灵知道了什么叫寒冷。身在艳阳天,心处腊月夜。
余青原被这些话刺得生疼,气得一个劲叫嚷道:“他们撒谎,他们才是坏蛋!”
他扑到一个孩子身前,抓住他的肩膀摇晃着:“小明,快告诉大叔,我不是坏蛋,他们才在撒谎啊!”
平日话多的小明,在这一刻沉默无比,偏过头去。
“小华!小兰!你们倒是说句话啊!”余青原身体有些颤抖,在看到众人齐齐偏过的头后,他跪倒在了地上,哭个不停,抽泣得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中年官员摇头叹息,心想也是,在燕京这片区域,哪来那么多黑暗的内幕?想来只是一个孩子胡搅蛮缠,自己太多疑了。
“院长,这次真的是对不起了,给你添麻烦了。”中年官员很有礼貌,向院长道歉。
“哪里的话,王处明察秋毫,实在令我等感动啊。有您这样的领导在,是我们的幸事啊。”院长诚惶诚恐,赶紧恭维道。
“唔。”官员摇了摇头,显然并不在意这拍得不算精妙的马屁,想来是平时听得太多了。
“你们都是骗子,你们都在撒谎!”余青原抬起头来,眼圈哭得通红,像极了一头发怒的小兽。
他捡起一块石头,狠狠地砸向院长的头。
一个女孩子抓住了他的手,那抹水红色的衣物洗得发白,却依旧鲜艳刺眼。
“我相信你。”女孩的话语简单,也无比的平静。
在中年官员走后,两人受到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惩罚。关小黑屋、挨饿,挨打,都是常有的事。
在黑暗中,余青原常想,要是能看到那一抹水红色该多好。
后来的时光里,余青原变得沉默寡言,不喜欢与人交谈。无论小明他们再如何解释,再如何想和他和好,他也是不予理睬。
他只和那个女孩交谈,只和她玩耍,经常悄悄商议着些什么。在两年后,两人在一个夜晚,逃出了孤儿院。
“能给一支烟吗?”余青原泪中带笑,出声问道。
陈文博没有说话,只是打开了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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