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说书人

    那一天，本是极其寻常的一天。我依旧拉着念君从私塾中偷跑了出来。偷偷的回到了自家的酒楼，隐藏在人群之中。我爹不让我听书，却要我读书。可是，白老头的书讲的太好了，他的口中都是侠骨柔肠，恩怨情仇，是有滋有味的文字，挑逗着我的心头。我喜欢，我憧憬，我向往之。

    那一天，也是极不寻常的一天。酒楼里来了两拨人。一拨是一男一女，生的极其俊俏。他们是天成山的弟子。那男的气宇超脱，身姿俊俏，身着蓝白色绸子长衫，举止风流无限。那女的长得粉面朱唇，眼睛灵动，乍一看下，古灵精怪。。这女子名叫苏小小，那名男子是他的师兄名叫青禾。要说不同的还是苏小小手中的那柄剑。深蓝色的剑柄居然有雷息环绕我从没有见过。那把剑勾起了我的兴趣，我本想跟上去好好看看那把剑。可是，酒楼里又进来了另一拨人。身穿佛衣，双掌合十的来到酒楼。他们被面纱遮住了脸，看不清长得具体模样。他们是无欢寺的弟子。他们一进来本来还熙熙攘攘的酒楼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他们，包括刚才进来的青禾与苏小小。天成山与无欢寺对视一眼，彼此都是一皱眉。然后那青禾与苏小小急忙的上了楼。不一会一个有三分醉意的人说：“诶，真是奇怪了。这年头和尚都馋酒了吗，我是不是醉了。”他一说完众人哈哈大笑。这时我家的一个店小二，一瘸一拐的走向了那两个和尚。这个店小二我叫他吴叔，吴叔从我还没出生就在我家干活了，他的腿听说是因为年轻时和人打架时打瘸的。一辈子没结婚，也无儿无女。所以，吴叔对我跟念君很好，把我们当作自己的儿女。

    吴叔对两个和尚说道：“二位高僧，来小店有什么事吗？”

    和尚们说：“施主，我们听说这里有位先生书说的好，我们慕名而来，想听一听。”

    吴叔一愣，说道：“可是，我们这里是酒楼，都是酒气，二位”吴叔没有在说下去。

    和尚对吴叔施了一礼说道：“多谢施主，不碍事的，烦请你给我们找一个单间，在上两杯茶就好。”吴叔点点头，就将两位和尚同样请上了楼。当时的我，并没有过多的注意他们。可没想到，未来我们将一起卷入一场大的漩涡当中。

    那一天，酒楼里都在说一件事。近几日，不少大户人家的子女都离奇失踪。有的是半夜失踪，有的是白天在街上失踪，虽然失踪的时间不同，但是这些人失踪的时候都有一道闪电，当时的人只觉得眼前一白，这人就不见了。有个道士说，这些失踪女子的八字全是四阴之人，也就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所生之人。他说这是有厉鬼作祟，专找这样女子吞吃增长功力。他还说他可以做法将妖怪消灭，就是损耗颇大，所以需要些银两来买些增加功力的丹药。任谁都知道这个道士十有八九是骗人的。但还真有一家富商，给了这个道士一笔钱。没办法这个富商家的女子正是四阴之人，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这个道士做完了法留下了一句妖怪已经被他消灭了，他要找个地方闭关修炼一番。随后扬长而去头也没回。可转天，这富商家的女子就被掳走了，再找那个道士也找不见了。这本是一件笑谈，笑那个富商傻。可是，没人会知道这位富商是有多么的焦急与害怕才会病急乱投医。没人会关心那些被掳走的女子是否真如那道士所说被生吞活剥因为不是每家的女子都是四阴之人。没人会预料到因为这件事将我推上了一条不归路。

    那一天，白老头看到了天成山的人，看到了无欢寺的人，看了看屋顶，然后笑着满饮一壶酒。说道：“该来的都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人，啊，到底怎样才能看淡一切，安之若命啊。”

    那一天，白老头没有接着前一天的讲，而是讲了一个全新的故事。一个天成山觉得耻辱的故事，一个无欢寺听了怒火中烧的故事，一个令当时的我听了对那个英雄崇拜不已，现在的我后悔不已的故事。

    那一天，白老头喝的比往常要醉的多，他是从二楼摔到台子上的。嘭的一声。拉回了正大声聊天的观众，拉回了若有所思的天成山与无欢寺的人，拉回了我。这时有人大喊一声：白酒鬼，又喝醉了？还能喝吗？这时，一只手把住了桌面，紧接着一颗满是白发面容苍老的头颅出现在桌子上。这颗头颅的脸颊是酒红色的，眼神是迷离的。只见这可头颅的嘴巴动了动，说道：“胡说，酒不醉人人自醉，老夫还能再饮三千年。哈哈哈哈哈。”白老头说完就是哈哈大笑。边笑边站起了身，原来那不只是一颗头颅，他下面还连着一个魁梧的身体，不似老人的躯体，很是健硕。随后，白老头伸手拿起了桌子上的惊堂木，手中画出一道弧线，然后轻巧的落向桌面。一声清脆的响声，响彻酒楼的大堂。所有人鸦雀无声的盯着台上的三尺长桌。龙吟现世武林惊，公子相邀无妄聚，三派掌门皆殒命，金银二老世称雄。掌声雷动，白老头带着醉意微微一笑，接着说。大家好，我是一个流落江湖的酒鬼，承蒙木老板宅心仁厚收留，让我能有片瓦挡雨，一榻安眠，万分感激。白某人不才，会一些江湖营生，再次献丑一二了。随后拱手道谢，台下再次掌声雷动。今天白某想讲一个新故事，这个故事发生在几十年前了，事关当今武林顶尖的四大势力，天成山，无欢寺，一叶山庄，公子阁。此话一出，天成山无欢寺的四人皆是眉头一皱。苏小小作势就要拔剑。被一旁的青禾拦下。青禾开口说道：“小小，不可。这里人太多，不要伤及无辜。”那名女子只能收回了手。他们之所以如此震怒，只因为白老头讲的故事事关他们门派的一件丑闻。而此刻青禾则是满脸疑惑的盯着白老头，此件事虽然不是什么江湖秘闻，但是为什么偏偏在我们在时讲这个故事呢，就像是特意讲给我们听的一样。

    那一天，没人知道酒楼的屋顶还站着一个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