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季仲轩却是急匆匆的对袁幼箐说道:“我们回京吧。”
看他那神色,难道京中出了大事?可是仔细回想着,上一世的这个时候,无论是京城还是皇宫里,都是风平浪静的,就连他们这次的意外都显得十分突兀。
他们是遇到过刺客,却不是在那个时候、遇到的也不是那帮人,这次的坠崖事件,纯粹就是多出来的!
再来一世,原来,不只是他们,许多事情都是悄然在发生着改变。
既然是躲在这里养伤的,必然,季仲轩带着袁幼箐回京就不会大张旗鼓,两个人加上三个下人,赶着一辆马车,一路急行,风尘仆仆的样子。
结果到了半路的时候,居然遇到了刺客,光天化日之下,几名蒙面黑衣人就这么明晃晃的跳出来,人人提刀对着马车。
虽然腿脚不那么利索,季仲轩还是带着三个下人去迎战了,只是回头吩咐了一声:“你小心,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废话,她不找一个地方躲起来,手无寸铁的弱女子,难道还指望她化身神力女金刚救人不成?
袁幼箐利落的答应一声,身子抱作一团瑟瑟发抖的躲在车帘后边。
这个时候,季仲轩他们已经跟敌人展开了凶勐的格斗,趁着他们没注意的时候,她赶紧的滚下马车,结果一个不小心,额头先着地的,撞出了一些血来。
顾不了那么多,袁幼箐吓得都钻进马车底下了,刀剑无眼,她只是一个弱女子,保命要紧!
听着上面传来的刀剑相交的声音,两边人马格斗的嘶吼声,袁幼箐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血迹,奇迹般的,心情很好。
因为,她知道这次行刺事件是谁安排的,还知道结局会如何。
虽然,中途发生了一点小意外:那人让她躲起来,自己将自己顾好,而不是像上一次那样,傻傻的以血肉之躯去帮他挡剑。
后来她才知道的,这一次的行刺事件虽然不是季仲轩安排的,跟他却也不是毫无关系的,甚至可以这么说,仲王爷巴不得是自己受伤,一来可以让皇上看看,二来可以借着在王府里调养不出门的机会,躲过后来的几次朝中风云变幻。
结果是她破坏了他的计划,好心相救,仲王爷就受不成伤了,也难怪他会心生怨尤,怕是不但不觉得是她救了他,反而是心中暗暗责怪她的狗拿耗子吧?
现在情况就跟以前不一样了,就算是季仲轩不说,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她也只会找个地方偷偷躲起来。
再让她帮他以身挡剑?算了吧,她是恨不得捅他一剑啊!
太子殿下这一次可是下了血本的,这些蒙面刺客据说都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他们杀人的价位都是用黄金来计算的。
请出一个,就要付出超额代价,而这一次,太子居然一下子出动了近十个,他可真是看得起仲王爷啊。
不过,最终,太子殿下还是失败了,低估对手是他犯得最大的错误;从来,他都没有看清季仲轩真正的实力,又如何不能落人于下风呢?
季仲轩明明知道这个时候太子会派人来刺杀他,却还只是带着三个下人走这条路,明显的,是他暗中另外做了准备。既然如此,这次的事件中,他们就不会处于下风。
噼里啪啦的一阵厮杀之后,袁幼箐看到马车底下伸过来一只修长的玉臂,那只手五指分明,节骨有力,中指上,戴着一个看起来朴实无华的指环。
袁幼箐还在愣神的功夫,已经被那只大手从马车底下给拉了出来,抬头一看,首先看到的,是他胸口上明显的血迹,还有刀痕。
他又受伤了?无须酝酿,眨眼之间,袁幼箐已经是泪眼婆娑,她勐地一下扑进季仲轩的怀里,惊天动地的大声哭泣着:“啊,王爷,王爷,你受伤了?”
她哭得啊,可真是惊天地泣鬼神,那嚎啕大哭的模样,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是她家里死了人呢。
哭了几声,许是累了,袁幼箐干脆埋首在季仲轩的肩头,不停地抖动身子,也顺便,将头用力的往他胸前的伤口上撞着。
哼,在悬崖下,她必须救他,因为她自己也想要活命;可是看现在,他的人马肯定就分布在四周,他是明显死不了啊,既然如此,让他多点痛楚也是应该的。
许是她撞击的力道过大,又或者,这人本身就受了重伤,居然噗的一下,一口鲜血就往外喷出来了,刚好是喷得袁幼箐一头一脸都是血红色,看起来好不吓人。
“好了,别哭了,我没事了。”季仲轩轻声的说道,用空闲的一只手紧紧地按住袁幼箐的头颅。
看似在安慰,实际上,却是在制止她的动作。
他其实只是受了点皮外伤,鲜血直流看着吓人而已,也是为了给别人看的,效果明显就好。
可是这个女人,一直用她的头在他胸前撞击着,似乎恨不得要撞出一个大洞来。
季仲轩忍耐着,脸色变了又变,看来,之前她救他真的是不得已,实际上,在她心中,怕是巴不得他立刻马上,就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