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无声息,蒙蔽了所有人的视线,但不等于暗的地方也没有,特别是辞职七日后,城主府的公文张榜发布之后。
唉,小心驶得万年船,我牛二蛋虽然命大福大,一路桃花照耀,但还是要尽可能地小心啊。
这漫无目的地行走,不给自己留后路,也不给敌人留后路,或许才是甩脱一切烦恼的最好方式吧。
撇除王家的因素,牛二蛋其实同样很矛盾,他不敢立马回到梦里的老家,那个生他养他的狼山脚下的牛家村,不是近乡情怯,更多的是内心里的纠结和挣扎。
无数次的睡梦中,他都梦到那双让他沉沦在欲海里的大眼睛,仿佛正眼泪汪汪地对他轻轻呢喃:“二蛋,你在哪里,怎么还不回来呢,难道你不想我吗?”
他想,他每天都在想着柳如媚,想到深入骨髓,想到发痴发狂,想她的温柔,想她花香蜜甜的味道,更想她的一笑一颦。
和她在一起的日子虽然短暂,满打满算只是探亲假期的短短一个来月,但却是他人生三十载最最幸福的日子,因为他从一个男孩,很幸福地变成了一个男人。
他很满足,也很知足,从他茫茫人海中看到她的第一眼起,他就知道一定要把她搞到手,眼前的女人是他的菜,是他一辈子抚在掌心里的宝,因为咚咚的心跳骗不了人。
他很想抛弃一切的烦恼,奋不顾身地回到她的身边,只为每天能看到她,看着她会说话的大眼睛深情的凝视,看着她天真无邪地欢笑,看她夜深人静痛苦而压抑的呼喊,一切就已足矣,人生再无所求。
他想,却又很怕,他顾虑重重,怕陷入温柔乡里不能自拔,再也找不到曾经的自我。
他有梦想,也有野心,他脚踏实地,却又仰望璀璨的星河,他曾经吹过很多的牛逼!
作为姑苏第一吸金平台姑苏擂台的总管,在外人看来他足够的坚强,杀伐果断,唯独女人是他的软肋,至亲的女人,更是他的死穴。
他了解自己的弱点,也是天下所有男人的通病。
他吃不准数年后能不能突破筑基,因为这该死的修行功法飞龙九转,大秦帝国历史上赫赫凶名的邪门修炼功法,专治各种不服,让无数英雄狗熊竞折腰。
一旦现在回归快活林,老婆孩子热炕头,不用脑子想也知道,短期肯定是不可能突破筑基的了。
如果沉沦女色,为俗事所扰,或许永远也突破不了这道天堑难关,因为他修炼的是飞龙九转,更因为他根本不相信自身的定力,何况是面对柳如媚这样极品的女人,神仙也为之黯然的手软脚软。
与其蹉跎了岁月,与其活在别人可怜可惜的眼光中,还不如现在咬咬牙狠狠心,努力寻找机缘,一切等筑基过了再说,这是他牛二蛋修行路上目前为止最艰难的一道槛,也是最大的劫。
左想右想,上想下想,权衡各种利弊后,他最终决定,还是暂不回家乡静州。
为了亲人的安全,也为了曾经夸过的海口,吹过的牛逼,努力地寻找突破筑基的机缘吧。
忍耐一时,为了风雨后的彩虹,暂时的蹲下,为了跳跃的更高。
给自己一个理由,也给这些年颠簸流离的生活放个假,游山玩水,先到处晃荡一段时间。
这些年来,一直和王家争来斗去,几乎没有停息,整个人如一张拉满的弓弦,一直是绷的紧紧的,从未有一刻的清闲。
最近修炼精神力的时候,牛二蛋发现了一个怪事,他脑海之中经常有一股轻微的滞胀感,这种感觉像雾像雨又像风,非常的微妙。
因为是在脑海之中,这么个异常敏感的区域,虽然他的精神力修炼取得了长足的进步,早已能内视身体,大部分地方也都能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唯独这脑海仍然是看不穿,看不透,更看不懂。
那里就如一团浆糊般白茫茫的一片,一望无际的识海之中,精神力幻化的他,如一叶扁舟般看不见天,看不见地,看不见世间万物。
在这里,他就是一个瞎子,两眼一抹黑,风吹哪里,只能不由自主地飘去哪里。
这种滞胀感,和他灵力突破时倒也有几分类似,但又不尽相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如同醉酒微醺过后,那种欢呼雀跃的兴奋感觉。
从他自跛马的原主人卢三那里得到这精神力修炼的秘籍,距今已经5年左右的时间了,这5年,他的精神力修炼几乎一刻都没有停息,勤修不辍,连吃饭睡觉上厕所都在有意识地修行,进境自然一日千里,特别是这修行的初级阶段。
难道,是我的精神力要突破了?
他越想越兴奋,越想也就越像。
他决定找一个安静的小村庄,静下心来再修炼一段时间。
等精神力突破了,再做打算未来要去哪里,实在是这神奇的精神力,对他的作用太大太大了,无论是辅助于灵力突破,还是加持在战斗之中,简直无往不利,是他最大的救星和福星,也是现在的他身上,最大的秘密。
一旦精神力能够突破进阶,他的未来注定会无限地光明。
这一天,跛马带他来到一个湖边的小村,这里风景秀丽,鸟语花香,这片湖面不知道绵延多少公里,一眼望去远远看不到尽头。
村里的老百姓大都沿湖而居,靠湖吃湖,靠水乐水,自得其乐。
几乎每户村民的家里,都有一条小小的渔船,白天打鱼,卖鱼,晚上补网,是这些村民一年四季的生活写照。
这种平凡而枯燥的生活,并没有让他们厌烦,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重复着,幸福,知足,乐观,洋溢在每个人的脸上。
这里距离姑苏府已经蛮远了,大概有一千多公里远,是在姑苏府的东南方向。
牛二蛋并没有刻意地去往哪个方向,一切都是跛马做主。
凭着它的喜好,风吹哪里去哪里,你想去哪,我就陪你去哪,跑快跑慢,皆由你定。
这些年来,他亏欠这匹白色的跛脚马太多,陪伴它的时间更是屈指可数,绝大部分的时候,都是这孤独的伙计单独行动,自娱自乐地找一些小动物玩乐。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白色的跛马倒也沿袭了一丝新主人的喜好,每天色眯眯的,专挑那些异性的动物玩,而且还都是长得不错面容姣好身材劲爆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