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神之怒暗流奔涌

方，关切地看着他，见后者正强忍着憋笑。

    “你敢骗我。”灵儿气鼓鼓的看着程浩楠。

    “灵儿公主，仙后请您和这位公子一同去镜心殿说话。”二人正在说笑，一位仙子娉婷袅袅地走过来传话。

    程浩楠跟在灵儿身后，一路打量着来到镜心殿，准备向仙后辞行，返回人界。

    “你们下去吧。”仙后见二人来后，屏退左右，来到程浩楠面前。

    “你可恢复好了？”仙后问。

    “多谢仙后关……”程浩楠拱手。

    “啪！”不及他说完，仙后突然甩了他一个耳光，打得他整个人都晕头转向。

    “你这个孽障，你可知灵儿为你做了什么？”仙后情绪激动的问。

    程浩楠初时愕然，随后明白她说的是仙血以及仙魄的事，郑重点了点头。

    “灵儿为了你放弃了仙帝继承人之资，放弃了数十万年的寿命，放弃了毕生修为。我告诉你，要是今后你敢待她不好，我必将你焚魂净魄，让你从这七界永远消失。我霓霞就这么一个女儿，我说到做到。”仙后凶狠地盯着程浩楠，“你听清楚了吗？”

    灵儿闪身到程浩楠身前，娇声道：“母后，你干什么。我做这些事的时候，他都不知道，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你给我闭嘴，现在不是你说话的时候。”仙后没好气的白了灵儿一眼，继续看着程浩楠，“我问你，我刚才说的，你听清楚了吗？”

    程浩楠点点头道：“请仙后放心，今后灵儿就是我至亲之人，生死之交，我会好好待她，若她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任凭驱使，绝不违背。”

    仙后听完后，盛怒的脸上逐渐放缓：“也算你说句人话，希望你能把今日所说铭记在心。我知道你着急回人界，一起吃个饭吧，吃完饭就让你回去。”

    眼见仙后盛情难却，程浩楠只好点点头。

    仙后双手一拍，殿外进来一列侍女，手中拿着各色餐食，有条不紊地在石桌上摆了起来。

    “母后，我爹爹呢，怎么回来没见他？”灵儿问。

    仙后轻叹一口气道：“他去御龙骑军营了，整顿军务。”

    “咦？是要打仗吗？”灵儿把玩着手里的仙果。

    仙后点点头道：“朝归城城主飞庄前几日起兵造反，正往此处赶来。你爹去检阅御龙骑准备迎敌。”

    “啊，这是为什么呀，怎么突然就谋反了？”灵儿不解，“之前不是一直挺好的么？”

    “吃你的饭，小孩子关心这些做什么。”仙后不悦地打断她。

    灵儿冲程浩楠无声吐个舌头，专心致志的吃起饭来。

    程浩楠看着桌子上的这些菜肴，全都叫不上名来，放入口中，却别有一番滋味，打了这么久的架，正好也饿了，不管那么多，索性囫囵吞咽起来。

    刚刚用餐过半，就闻大殿外有人高声喊道：“臣平云君请求拜见霓霞仙后，灵儿公主。”

    “他不是在军营吗？怎么有时间过来。”仙后自言自语一句，“让他进来。”

    平云君自殿外踏步而入，见到灵儿后眼前一亮，整个人神采飞扬起来，抱拳行礼。

    “平云君可是有什么事？”仙后询问。

    “启禀仙后，臣是听闻灵儿公主回来了，特来与公主见面，有话对她说。”平云君恭敬地说。

    “哦？不知是何事？”仙后柳眉一挑。

    “回仙后，是她拜托给臣的一点点小事，臣希望能单独汇报给公主殿下。”平云君说着，看向灵儿。

    “平云哥哥，我不记得交代你做过什么事呀？”灵儿歪头咬着筷子说。

    “公主殿下，就是那件事，那个……”说着，平云君挤眉弄眼起来。

    “什么呀？”灵儿没看明白。

    “好了，你们俩出去说吧。”仙后挥挥手，这个灵儿从小就跟平云君玩得最好，平日里总让他扛雷背黑锅，估计是又想了什么歪点子，不好意思在自己面前流露，故意演双簧给自己看呢。

    灵儿放下筷子，离桌前深深看了程浩楠一眼，跟平云君走了出去。

    “你这次要带灵儿走吗？”仙后问。

    “不……”，程浩楠刚想摇头，余光瞥见一道杀人的眼光，当即改口，“不好说，这主要看灵儿的意思，她想去我就带她去，她要想留在您身边，我也高兴。”

    仙后长叹一口气道：“灵儿这孩子，从小就单纯，生性爱玩，待人极好，看着古灵精怪的，其实傻乎乎的。希望你日后不要骗她，对得起她对你的这些付出。”

    程浩楠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平云哥哥，到底是什么事呀？”灵儿出来大殿后问道。

    平云君左右看看四周没人，小声说：“就是上次你让我偷偷帮你养的仙蚕，现在它们已经变成蝴蝶啦，就在我家后院小屋里飞呢。”

    “哦。”灵儿点点头，“还有吗？”

    “还有上次你说想看彩云山上的云海，我已经制定好路线了，随时可以带你去看。”平云君兴奋地说。

    “哦，还有别的事吗？”灵儿恹恹的问。

    “还有……还有你记不记得之前，你说想晚上去无界海看星星，我找了一艘小船，已经藏在礁石身后了。”平云君悄声说。

    “这些我都不想做了。”灵儿说。

    “什么？”平云君一时愣在那里。

    “我说这些我都觉得没意思了。”灵儿拍拍平云君的肩膀，“平云哥哥，你帮我把他们都处理掉吧。我要回去了。”

    说完，灵儿转身向殿内走去。

    “等一下。”平云君拽住灵儿胳膊，“怎么会没意思呢？这些都是我闲暇之余，偷偷利用休息时间，按照你的要求一点点准备出来的，光喂养小蚕的桑叶，我就采了很久。”

    灵儿挣开平云君的手说：“平云哥哥，谢谢你之前为我做的这一切。现在我感觉自己之前喜欢的东西都特别无聊，我之前玩过的所有东西加起来，都不及跟程浩楠这个大笨蛋在人间这几天过得有意思。所以，请你帮我把之前那些幼稚的想法都处理掉吧，我要去找那个大笨蛋啦。平云君哥哥，我先走啦。”

    说着，灵儿一溜小跑进了大殿，留下平云君一个人愣在原地。

    一进主殿，仙后独自坐在石桌前用膳。

    “母后，那个大笨蛋……不对，程浩楠呢？”灵儿问。

    “走了。”仙后冷着脸回答。

    “什么？”灵儿哇一声哭了出来，“什么时候走的，怎么不带我……我要去找他。”

    仙后抬头道：“怪不得都说女儿外向，你看你，堂堂公主，现在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灵儿一边哭，一边跺脚道：“我不管，我就要跟他一起走，你现在马上用仙法把他变到我面前。”

    灵儿哭得梨花带雨，面前递过一张手帕，她头也不抬地抓过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我刚才~去了个洗手间。”

    延云山主殿内，恒字辈的长老均在场，聆听苍水陈述。

    “你是说，浩楠他已经打败了苍龙，现在是苍山派的掌门？”恒定问道。

    “正是。”苍水拱手，“在下正是奉浩楠掌门之命，率七十门下弟子前来延云山。”

    “那他有没有说自己什么时候回来？”恒守发问。

    “当时掌门伤势严重，一位从天而降的高人，说要带他去疗伤，掌门让我们在此等候，说大概月余时间，他就会回来，届时会将推演阵法之事告诉大家。”苍水道。

    “好，他受的伤很严重吗？”恒定掌门问。

    “唉……”苍水长叹一口气道，“当时，祈神殿中的古神雕像复活，因浩楠掌门不愿再向神界贩运人族，古神将他钳制在地，用利剑在他身上刺穿数百个窟窿，当时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气若游丝了。后来苍山崩塌之时，他让我们给一位叫恒宝的长老带些法宝回来，可惜灵宝阁坍塌太快，我们只带出来一百多件，等会儿悉数交给掌门。”

    “这小子别看平日跟老夫插科打诨，心中着实想着老夫啊。想当初，赠予他法宝的时候，我那抠门的样子，哎呀，我这张老脸呦。”恒宝说着，在自己脸上用力拍打着，“要是我当初大方点，兴许他就不用受这么严重的伤了。苍水，苍山派所有弟子都住到我广荣峰吧，让我这师叔辈的人，心里能安生点。”

    “这……”苍水抬眼看看恒定掌门，后者点点头。

    “如此就多谢恒宝师叔了。”苍水拱手。

    “好了，你们远途而来，想必也乏了，下去歇息吧。”恒定道。

    苍水领命而去，欲跨过主殿时，回身道：“敢问掌门，不知可有一位叫李凡的人在守尘观么？”

    恒荣开口道：“何事？”

    苍水拱手：“浩楠掌门有话带给她，说请李凡耐心等待，他回到守尘观，就立刻带她离开此地。”

    恒荣听完半响没说话，恒定开口道：“我们会告知的，苍水兄快下去休息吧。”

    苍水拱手离去了。

    “这程浩楠真是有情有义。”恒宝咂摸着刚才要给他一百多件法宝的事，唏嘘感慨。

    “再有一个月，等那小子回来，就能知道龙城邪阵的位置了，届时人界就太平了。”恒定掌门说。

    “是啊，看不出，这小子真是好样的。”跟他有过冲突的恒存都忍不住夸奖。

    恒荣呆在原地，脑子里只回想着苍水刚才说的最后一句话，等程浩楠回到守尘观，就立刻带李凡离开。也就是说，一个月后，李凡就要走了。梨白被关，凝羽痴傻，现在千年灵根的李凡也要走，这灵敏峰该怎么办，自己该怎么办？

    “师妹，你为何一言不发？”恒定掌门问。

    恒荣失神，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大殿。

    李凡躺在床上，心急如焚地等待，竖起耳朵聆听院中的动静，不放过任何一丝有人靠近的蛛丝马迹，一分一秒对她来说都度日如年。她漫无目的用大拇指不停划着被子，划出一道道凹痕，再重新抹平，周而复始。

    不知等了多久，终于听到有脚步声进院了，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的一颗心也跳得越来越快，脸上的笑容不自觉绽了出来。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她笑盈盈的望着门边，“你回来……啦，师父。”

    说到后半截，李凡声音一下低了下去，挂在脸上的笑也蔫下去大半：“师父，浩楠呢？他怎么不来看我。”

    恒荣来到李凡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一脸悲戚地望着她：“凡儿，浩楠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