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你脑子有问题吧

    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与猿飞阿斯玛的葬礼在同一天举行。

    棺木在上午下葬，还在村子中的忍者，不管是有没有任务都来到了墓园中，连我也脱下了暗部装束，换上了黑色的丧服。

    我原想站在同期生的队尾，却又觉得格格不入，最后还是鹿久老师看不过眼的一把将我拽到了上忍的队伍中。

    素白的花丛里是两个人的照片，这两个老好人就在定格的画面中目光温和的露出了敦厚的笑意。

    起棺时，粗糙的绳子在棺材上摩擦出了细细的响动，随着猿飞一族仅剩的孙辈――猿飞木叶丸的抽泣声，在众人的沉默中莫名悲凉。

    鹿久老师压抑着长叹一声，我侧头去看他，老师拍了拍我的发顶：“难过吗？”

    我一言不发的垂下头去。

    难过吗？

    我内心并没有多少难过的意味，大抵上只是觉得有些唏嘘。

    我还记得阿斯玛玩笑着说过要请我吃一顿饭，后来每每在遇到他时，他又插科打诨的说着这个月的工资全都被自己的弟子吃空了。

    我也记得三代目躺在病床上慈爱而歉疚的目光，我对他讲过我的世界发生过的各种故事，他听得很认真。

    泥土掩住了新造的棺木，挖出两个深坑的地面重新平整了起来，留下的也就只有那两方刻了名字的石碑。

    先代火影与火影之子的葬礼落下了帷幕。

    聚集起来的人群也开始散去，最后看了一眼碑上两个冷冰冰的名字，我敛目对鹿久老师点点头：“那我就先回暗部了，鹿久老师。”

    “先等等。”

    奈良鹿久拉了我一把，等人差不多都走光了，他才点起两根香烟分别放到了三代目和阿斯玛的墓碑前。

    鹿久老师深深地吸了口气：“我想麻烦你点事。”

    他盯着墓碑上的名字，却是在对我说道。

    “您说。”

    “他不能一直消沉下去，没时间让他自己走出来……总得来个人拉他一把。”鹿久老师侧过脸，葬礼时的压抑已经不见了，此刻他眼底倒是一派平静的样子：“但我已经是个落伍的老头子了，我的许多观念鹿丸那小子不一定能接受。所以，麻烦你了。”

    “……我觉得我的想法他可能更接受不了吧。”

    我正说着，鹿久老师抽出第三支烟，给自己点上。

    “那就让他哭，不管是恐惧还是悲伤，都发泄出来，哭过之后，还能重新开始。”

    浅灰的烟雾从他口中吐出来，鹿久老师凝视着飘荡在空气中的烟气，有些无精打采的瞪着眼睛看向天空：“鹿丸要是能有你一半想得开，我都不用这么担心他了。”

    我想不开的时候可比奈良鹿丸疯多了。

    “那我可就去了。”我自嘲的笑了一下：“但是能劝成什么样，我不敢保证。”

    鹿久老师背对着我摆了摆手。

    之前的葬礼我就没看到奈良鹿丸的人影，还没等我跑到奈良家去找他，我就在偏僻街角的一处屋顶天台上，看到了天台长椅上叼着根烟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奈良鹿丸。

    黑色的丧服还套在他身上，应当他也是一早就出了门，结果却不知为何，他没有出席猿飞父子的葬礼。

    我踏着墙壁外突出的立足点，几步便翻上了天台。

    奈良鹿丸迟钝的转动视线看向我，见我来了，也没有做出任何相应的表情。

    半晌后，他才咬着烟含糊道：“是你啊，佐助。”

    鹿丸手指间拿着的仿佛是阿斯玛的打火机，我曾在三代目的病房见他也像现在的鹿丸一样，把这东西摆弄的“咔哒咔哒”直响。

    我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鹿丸不太在意的又转回视线，呆滞的望着身前什么都没有的空气。

    “你爸爸让我来开导你一下，可是我不会安慰人。”

    我抬手放出了一个小型火遁，用小小的火苗点燃了他口中咬了很久的香烟。奈良鹿丸深深吸了一口，又被烟气呛得咳嗽起来。

    他拿下烟，捂着脸哑声道：“我不用你安慰。”

    我想了想：“那你能给也我一根烟吗？”

    他直接把自己那根还燃着的香烟塞进我手里。

    我抱着膝盖在长椅上蜷了起来，指间的烟燃了一半。烟灰掉下来，摔在地上散称了小小的灰色花朵。我把下巴枕在自己膝盖上，歪着头去看鹿丸。

    “这烟什么牌子的？”

    “阿斯玛经常抽的牌子。”

    我把半根烟塞进自己嘴里吸了一口。

    辛辣苦涩的烟气顺着喉咙直冲肺底，就这一口，我也跟奈良鹿丸似的被呛得咳嗽起来。

    他这才放下捂着脸的手，转过头来无奈的看了我一眼：“不会抽烟就不要抽了。”

    我把烟给他递回去，一边咳嗽着一边抹了一把呛出来的眼泪：“就这一口……咳，平时我也不抽烟。”

    奈良鹿丸沉默着抽起了剩下的那小半根烟。

    这次好歹是没有再被香烟呛的咳出眼泪。

    从抽烟的姿势就可以看出来，他真的受猿飞阿斯玛影响颇深。明明鹿久老师也抽烟，而他的姿势比起鹿久老师来，却无意间的带上了阿斯玛的影子。

    “鹿久老师想让我劝你，把你的恐惧和悲伤都发泄出来，哭过了就要重新开始。”

    鹿丸摇头：“我现在哭不出来。”

    “我也知道你哭不出来。”

    我语气轻飘飘道：“要我说，哭出来就有用吗？不如把你难过的力气攒一攒，该复仇就去复仇，想哭也等到尘埃落定，仇人死透了再去哭。”

    他僵了一下。

    短短的一支烟已经燃到了尽头，鹿丸把烟丢在地上碾熄。

    沉默许久，他疲惫的躺倒在了椅子上，用手背挡住了眼睛：“别说的好像你很了解一样啊……”

    “不巧的是，恐怕现在还真的没人能比我更理解你。”

    奈良鹿丸嘲讽似的轻笑一声：“……你也能理解这种感受吗？”

    “快了，马上就能理解。”我平淡道：“我的哥哥就要死了，我可能要比你更可怜些，因为亲手送他上路的人就是我自己。”

    奈良鹿丸的声音戛然而止。

    又是安静了好一会儿，他才不自然的侧过身去：“……抱歉。”

    “没什么好道歉的，作为同病相怜的人，来安慰你一下又不是什么大事。”

    奈良鹿丸抽了一口气，像是压抑的狠了，原本该是吸气的声音却变成了极低的一声哽咽。

    “……为什么啊。”

    他侧身又挡着脸，我看不清奈良鹿丸现在的表情。只是从他颤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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