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半会儿的, 董馥梅对工作的事也没什么头绪。事实上,她还不知道周青青自己的意愿呢。
也就是随便想了下董馥梅就将这件事暂时抛在脑后,她现在得先将周青青住的地方收拾出来。
她并没有要孩子们为客人让房间的意思。好在家里还有空的屋子, 她对面那间房说是当仓库,实际上放的也就是从楼房那边搬过来的东西和一些粮食,她糟的菜、酿的酒都放在楼梯底下的小空间里,好在做饭的时候取用。
里面就有那张铁架床, 架起来擦擦灰铺上厚厚的被褥就能睡人。虽然只有一米二宽, 但单人睡也足够了。
董馥梅指挥着众人将粮食也搬到楼梯底下去, 其他的就不用搬,她腾出一个空箱子来给周青青放衣服, 打了水将房间擦了遍灰,等晾干了铺上被褥就是一间像模像样的客房。
傍晚周显义回家也对周青青表示了欢迎, 肖小溪将收音机调了个频道,里面开始说起了一些故事, 周青青听得入迷。
然后董馥梅烧了热水, 她在开着灯的卫生间里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不用摸黑洗澡,不用担心有人扒着墙缝偷看,还能使用抹了全身都有香味的香皂,洗衣服的时候还有专门的肥皂而不是一把锅灰。
到了睡觉的时候, 独自一个人站在这间不用担心头顶撞到天花板的房里,橘黄的灯光将房间照的亮堂堂的,周青青不期然的想起了自己家。
她比别人好些,同辈的就她一个女孩, 在家能有自己的一间小屋子,但是天花板很矮,伸手就能碰到,在床上站起来就会撞到头。而且即使白天,厚厚的木窗一旦放下就一定光也没有,就是支起来,整间房也是偏昏暗的,看东西特别费力。
躺到床上,厚厚的垫被没让她感受到一丝铁床的冰凉,她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一早,睡前没拉上窗帘的周青青被透光窗子照进屋子的阳光唤醒。这时的阳光没有多少暖人的温度,却足够明亮,就让人觉得心情很好。
再次感受到‘豪宅’魅力的周青青突然觉得在城里生活真是很不错。
‘如果能嫁到城里来,也是挺好的’,她想。
她起了床,拿着自己带的牙刷毛巾去刷牙洗脸。一个卫生间里放了两壶开水,够一层的人洗脸用了。这么冷的天,过了一晚,开水壶里的水还是热乎乎的,腾腾的热气拍到脸上,脸上的毛孔都舒张开来,雀跃欢呼起来。
周青青帮着做了早饭,做早饭的时候她惊讶的发现她哥也是做饭的主力,需要一点力气的活都抢着干,对厨房里的东西也都非常熟悉的样子。就和在家里的时候很不一样。
而且做这些她哥脸上都带着笑,时不时和嫂子对上眼,两人间的气氛就让她感到自己是多余的。
吃过美味到能让人心情好一整天的早饭,周青青还跟着董馥梅去了菜市场,一排排菜架很是壮观,挤在里面挥舞着钱和票的人也很是壮观。这样的热闹是周青青在乡下没见过的。
攥紧董馥梅给她的钱和票,周青青不自在的排着队。她紧盯着前面的人,人家往前挪动一步她就立刻跟上一步。如果不这么做,旁边的人可能会抽到空挤进来。
为了不被插队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的注意力。
好不容易买到足够的菜,挤出队伍时周青青恍然发现自己竟出了汗,现在可还是初春!
离开人声鼎沸的菜市场,寒风一吹,周青青打了个抖。果然,天气还冷得很。
周青青忽然发现董馥梅手上拿着的菜比自己买到的多,而且里面还有一把小葱。她记得家里有种葱来着。
董馥梅发现了她疑惑的眼神,笑着说:“葱是卖菜的陈姐送的,她人大方。”
同理,别的菜也是卖菜的售货员手松了松多给了些。
这可不是人家大方不大方的事,而是脸长得好,总是比较容易遇见大方的人。周青青一时半会儿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如果我是售货员,阿嫂来买菜我肯定也会愿意多给一点的吧。’周青青这么想着。
回到家是九点左右,两人把买的菜放下,董馥梅见时间还早,就问周青青:“你想不想要看电影?”
“电影?这时候有电影?”周青青惊讶道。
“县里有电影院,每天都能看,你要是想看,我现在去买票。要看电影不能看前再买,容易没票。”董馥梅说道。
周青青当然是想看的,可是……
“电影院远不远?票钱多少?”她是来玩的没错,但也没有要哥嫂花大力气大价钱招待她的道理。
“不远,从菜市场穿过去,平安路和富贵巷交叉口那里。价钱不一定,得看是新片老片,时长多久,三、五分的也有,最贵不超过一毛五。”
周青青心动了:“那我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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