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文昌?”挡在最前面的男生把手一支, 撑在了墙上, “你挺爱管闲事,对吧?”
薛业摇了摇头:“不爱管,我那天以为你们欺负女生呢。”
“嘴还挺硬, 知不知道闯祸了?”
神他妈嘴还挺硬,我浑身上下哪一点不硬?但薛业仍旧往后躲,直到后背全部贴上了墙。“知道错了,你们能走了吗?”
“走?行啊, 上回没喝上, 给兄弟们打几碗。”他们明显在挑事,可对面不接招他们也没办法,“刚上大学收敛一点儿, 别他妈以为天地之下都是你班主任。”
薛业叹了一口气, 点了点头。5碗绿豆汤换杰哥一个优秀证,值了。他不和他们对视, 怕自己这个不能激的脾气被眼神卖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反正现在自己是陶文昌。
于是薛业又去取碗。部队禁止搞个人主义,每次只发一个,人人平等。薛业取一个碗、打一碗,送过去再去重新排队,反复几次才把这帮刚上大学的伺候好。
“行了吧?以后别找首体大陶文昌的麻烦。”薛业擦了擦汗, 在心里把这几个人挨个捶飞。
刚上大学的高中男生最容易冲动,薛业经历过。有未成年到成年的转化,又成了大学生, 一下子心比天高,装逼技能开到了最大。
虽然他现在也是这种心态,但已经不想再惹事了,除非事惹他。
“行,走吧,你早认怂不就得了。”几个男生憋着火来的,不料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薛业懒得纠缠再去排队,结果碗没了,绿豆汤桶也收走了。
等等!怎么就没了?薛业追着收桶部队看了又看,最后泄了气。还真是一滴不剩。
行不行啊,绿豆有那么贵吗?就不能大大方方煮几百斤,每次都不够分。薛业蔫头耷脑地跑回来,现在后悔刚才没打一架。
“怎么了?”祝杰正准备去找人。
“杰哥,我没打着。”薛业眼红地看着旁边每人一碗,“连碗都没了。”
“没就没了,陪我买水去。”祝杰真的渴了,刚要带薛业出去又被雷教官叫住。
“祝杰你过来一趟,总教官找你!”雷教官语气有点飘,压不住很兴奋,“我跟你说啊,对面学校的教官告状来了,说咱们使诈!”
薛业从后面挤上来:“我也跟着你们去,总教官找杰哥干嘛啊?”
雷教官投以疑惑的一瞥,这小子是不是和祝杰绑定过?回回有事都是双人组。“你跟着我们干什么?去后面等集合口令。”
“我……我怕总教官欺负杰哥,我得跟着。”薛业跟在容易被人欺负的祝杰身后,一副谁也轰不走的样子。
祝杰把薛业往身后藏了一藏,把话题岔开。“谁说我们使诈了?”
雷教官迈着四平八稳的行军步表示赞同:“就是,换姿势那能叫使诈?那叫作战过程中灵活多变,放在正面战场上就需要你们这样的士兵。敌人不会主动配合行动挨打,咱们要追着敌人打,要把敌人打成落水狗。”
薛业在后面偷听,原来是对面大学的学生集体不服找教官闹了,说首体大违反规则。这算违反吗?肯定不啊,赛前没说不让换姿势,有本事你们也换。
你们换一次就知道多不容易了,没有过硬的实力做基础输得更快。
郝运被几个小教官团团围住,一时间焦头烂额。原本只是一场调节气氛的拔河,没想到被首体大的学生弄成绳可断、鞋可脱的尊严保卫战。现在好了,另外一所大学闹着要说法,他好不容易当上的总教官活像家庭伦理节目的调解员。
小雷带着祝杰,郝运远远瞧了一眼,精准地捕捉到祝杰身后的小尾巴。
“呦,这不是薛业嘛,几年不见长这么高了!”郝运把人拎出来看看,确实很高了,个头儿快要追上祝杰。
薛业只看人不说话,眼熟,但是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高一军训的教官。”祝杰在旁边提醒,“姓郝。”
“哦……郝教官好。”薛业还是没想起来,但杰哥让叫人那就叫吧,“杰哥没使诈,以前我们高中拔河比赛就这么弄的,老师也没说什么。你们别想欺负人啊。”
郝运叫薛业的脾气刺了一下,自己说什么了?一句话没说就被怼回来。“我靠,脾气也见长啊,你小子高中吃枪药了吧?”
“没吃。”薛业把脸一偏,“反正杰哥没错。作战要灵活应变,敌人……不会配合挨打。”
这话说到雷教官心坎里,他嘿嘿一笑:“看看我的兵,可以吧?上阵能拔河,下阵有理论。”
“理论?这叫打嘴炮。”郝运把薛业重新打量。那年这小子连话都不说,时不时蹲下歇着,经常找不到人。
祝杰欺负他也不反抗,不求上进,每天蔫头耷脑地混日子。最要命的是这孩子踢正步永远不抬头,帽檐压住脸就露出一个下巴。
现在这勇往直前的生猛劲儿,还真是高中吃过枪药,声音也变得更洪亮了。只是他身上……怎么这么香啊?
“你来军训搞什么特殊化呢?”郝运又闻闻,确实有一股香味。不好闻,像每年春节村子里祭祖的味儿。
“报告总教官。”雷教官偷偷地说,“他喷香水,我说过好几次,没用,后来一想不影响列队整体效果就没再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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