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没再客气,不想动手的原因是太热。5班因为他的出格行为因祸得福,全体解散到树荫下喝绿豆汤,就他一个站太阳底下,享受军事化管理的洗礼。
太阳开始西落可仍旧晃眼,右边脸明显比左边烫了。祝杰不管站军姿一动不动那套,随手压压帽檐,不服管教的眼神贴着眉骨和郝教官过招。没多会儿他看见薛业过来了,裤管口扎紧塞入宽松的军靴靴口,鞋带居然一走一掉。
薛业去找郝教官了,他和教官说了什么祝杰听不到。他只看靴子,14孔的鞋带松掉一半,六边形的扣眼大多没用上。
怪不得跑步摔骨折,这么长的鞋带,想不踩都难。
这么细的脚踝下回没准也折了。
薛业好像挨批了,朝这边跑近几步,找了个合适的地方站好,目视着前方。他的中指紧贴裤线,手掌内扣,拇指贴于食指第二指节。从祝杰的角度看不到虎口。
8班的男生去食堂打饭刚好路过,祝杰曾经的初中同班,张钊和陶文昌,歪着头看了看他。
“郝运,差不多收队了,这帮是学生,不是兵。”8班的教官提醒。
“知道,再晒晒吃饭去,惹不起这帮孩子。”郝教官摆了摆手。
在别人眼里薛业也是挨罚站了军姿,只有祝杰知道他不是。那个勒出腰线的影子被落日拉长,刚好打在自己脸上。太阳还在落,薛业像活动的日晷不断往前挪步,把紫外线挡住。
有病。祝杰不接他这份好意,站完军姿回了列队,把他一个人留在训练场上,足足站够半小时才见薛业红着右半边脸回来。
到了食堂,他们一人顶着半张晒红的脸,谁也不看谁。
这天晚上轮到310站夜岗,祝杰回到宿舍听他们讨论排夜班的事,最后用掰腕子解决。
“给我多排一班,不用通知教官。”祝杰说,反正也睡不着,不如找个安静的地方自己坐着。
“那多不合适啊,来来来,掰腕子,谁输了谁排到天亮。”说话的是上回关窗帘的男生,恩怨来无影去无踪,大家都是同学,没什么深仇大恨,“来,薛业咱俩先来!”
“我?”薛业动了动右手,“也行,我……”
“我跟你掰。”祝杰先一步坐下了。
其余的人被这一出闹糊涂了,祝杰明摆着和薛业过不去。但他们也不敢替薛业说话,只有薛业本人乐乐呵呵的,用嘴叼着袖口往上撸。
左手不太方便。祝杰把他的右手压在桌上,撸皮一样,把他的袖子撸到大臂。
还行,肌肉不错。祝杰支好了右臂等他:“先说好,我不让着你。”
“谢谢杰哥。”薛业没想祝杰愿意和他说话了,挠了挠手心,紧紧攥住他的右手。果然有茧子,指腹也有。
“杰哥你打篮球吧?”薛业像个变态,偷偷蠕动指头乱摸。
祝杰的拇指扣在他的虎口上了,被薛业的手摸得直痒痒。但他也没闲着,拇指反复摩挲那个地方,摸到一处弧形、接近月牙状的薄茧,不像是外伤,也不像被人打过。
不是被打的就好,不过这怎么弄的?祝杰压住那块茧,试图弄明白薛业身上发生过什么事。他为什么说怕他们?他们是谁?谁让他这么害怕?
两个人不发力,居心叵测地握住对方的手不放,像两个摸骨算命的骗子占姑娘家的便宜。直到祝杰瞬而发动,一下把薛业的手摁在下面。
摸什么摸,有病。祝杰松开他的手,掌心黏答答全是汗水。
最终祝杰排在了第二班,又多替一个人,时间从凌晨2点到清晨6点。可是第一班的人不敢叫他起来,生生拖到快3点才回来。祝杰醒得快,翻身下去站在薛业的床铺边上系皮带,若无其事地碰一碰床架,皮带扣打得叮咣响。
薛业背向外侧,弓着背,毛巾被搭在屁股上露着腿。肩胛肌群练得不错,是对称的好看。
半分钟后薛业被吵醒了,缓一缓,原来不是做梦,杰哥在旁边看他。“杰哥,你要去厕所啊?”
“我他妈站夜岗。”祝杰踩着他的铺边勒鞋带,一个孔一个孔地穿,恶狠狠地打扣,皮质鞋带在哑光黑的扣眼中交叉穿梭,标准系法。
“哦。夜岗。”薛业迷糊着,嘴微张开,先往上拉被子,怕他们看出自己剃光了腋毛。
“夜岗啊……杰哥我能陪你去吗?”他盯着祝杰穿衣服,“我给你打蚊子。”
祝杰飞快地戴上帽子。“这可不是我逼你的,你快点,慢了我不等你。”
作者有话要说:此刻一名吃瓜的高一昌和一名懵逼的高一钊高调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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