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在修建的时候,地坪也在重新整理,还有池塘,也被重新清理了一遍,池底的淤泥都被淘了上岸,现在池水清澈得很。
扩建后的祠堂是原先的三四倍大,红墙绿瓦,檐上还雕刻了瑞兽,亭台楼阁水榭,建得特别气派。
上一世,他们周氏一族一直有计划建新祠堂,却一直没有契机。
直到她去世前两年,曾收到过族里发来的邀请函,说是族里新祠堂落成,邀请诸位周氏一族出嫁的姑奶奶们回娘家看看。
周蓁蓁敢肯定,上一世他们所建的祠堂肯定没有现在的好。
毕竟那时的周氏,被沈氏收割去了大量的金银,在往后的数年又一直被沈氏及庐江各大族所压制,族里的产业在艰难地维系着,哪里拿得出来银子建祠堂呢。估计是后来旧祠堂破败得坚持不住了,族里才咬牙重建的。
“为了这新建的祠堂,我们举一族之力,耗时两月,花费近二十万两,其中的人力物力不计其数。特别是族里的五六十岁的老人们,都自发来帮忙,这些都是免费的。”周海说着,整个人都热泪盈眶。
连周蓁蓁这历经三世的人看了,都心情激荡,很是震恸。
这个时候,大家对宗族的归属感是很强的。甚至,族里过半的人家,家里的屋子都不如新祠堂,但他们就是高兴。
周海没将她当外人,和她唠叨着这些事。
咱们周家坊四百来口人,人口钱每人只意思意思地每人捐了二两银子。
因为族中有公中的产业,赚钱了,除去一年公中的开支,如果还有剩余,会留存部分利润,年底都会抽出部分盈利发放给族人的。本来今年新增了贡墨,本应发放更多,但因为要建新祠堂,就没发。
“建祠堂的二十万两,有十五万左右都是公中出的。有近五万两是咱们群里有出息的族人捐的,你先前就捐了八千两。这些银子,动员两侧鱼骨屋的族人搬迁以及后续的安置补偿,用了两三万两。还有祠堂两侧大门的壁画,石头是叫人在黄山深处打的,再请了名家来作画……”周海絮絮叨叨地和她说着建祠堂时的每一处进度和来历。
“海大伯,辛苦你们这些族老了。”
周蓁蓁里里外外参观了一遍,知道这么大的工程,他们做起来很不容易。二十万看似很多,但实则分到每一处要用钱的地方,就不见什么了。
她一句话让周海心里甚是妥帖,他罢罢手说道,“我倒还行,就是你五叔公累得很了,你知道他为人较真,凡事都想尽善尽美,所以这两个月他操心啊。”
接着,他说起了一件事,建祠堂到了后期,二十万都花光了,当时还要在祠堂边上盖两间大厨房,方便日后清明重阳时节祭祖的时候烧席面。钱不够了,五叔公去找了小周氏的族长,小周氏和他们周氏其实系出同源,往上数五六代还曾是同宗兄弟,后来不知道因何分了宗。但两处周氏的族人还是有来往的。只是小周氏比起他们周家坊日子要难过一点。
五叔公去小周氏,是去让他们捐点钱的,不多,每个人头一百文吧,作为对老祖宗的心意。小周氏只有不到两百人,这钱捐了都不够修厨房的。海大伯只是想给他们一个孝敬老祖宗的机会。
哪知小周氏的族长还没说话,他们族里的妇人们就不依了,说两族现在拜的都不是同一个祖宗了,凭啥让他们小周氏出钱?
五叔公听到这话,当时脸就直接拉下来了。直接诘问小周氏的族长,他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如果是他点个头,他立即就走!
小周氏的族长没敢点头,钱是捐了,但五叔公呕死了。
周蓁蓁点头,“晚点我去看看他,这次我从李家带回了一些好药材,正好给他送点过去。”
她的话让周海不住地点头,“你去看他,他一准儿高兴。祠堂在建的时候,他就曾说过,等你回来,让你看看咱们的新祠堂,他一直说,新祠堂能建起来,你至少占了一半的功劳。”
周蓁蓁摇头,不居功,“这是哪儿的话啊。这新祠堂是你们的心血才对。”
周海笑了笑,没再争辩这个。
“好啦,你也回去吧,这一路回来你也累了,海大伯还拖着你唠叨了那么多。”
“那行,海大伯,我就先回去了。”
外头,袁溯溟一直在大门处等她。
周蓁蓁朝他走过去。
这时周海又叫住了她,他显然也注意到袁溯溟了,敢情他刚才急于向周蓁蓁展示成果,没注意到人家。
“蓁姐儿啊,新祠堂建成了,明年你就从祠堂里风风光光地出嫁!”
“您老别光操心我啊,宸七哥比我年长,还是先操心他吧。”
周海笑骂,“这兔崽子也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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