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晚了也是麻烦。”老林又插烛似地拜了拜,这才欢欢喜喜带着银子出外领人走了。
月兰等老林走了才长喘一口气:“嫂嫂,娘总说要持家有道过日子要俭省些,可你今儿怎么一下就?”说着月兰咬一下唇,毕竟黄娟嫁过来还没满月,说这样的话会不会她面子上过不去?黄娟把碗里的茶喝完放下碗才道:“持家有道是对的,只是有些银子,该花的就花,该省的时候就省。这才叫持家有道。”
月兰低头一笑,黄娟的眉却皱起,婆婆的日子说过的俭省,那为何这每年的银子都只将将够花?这几日看账本上的记载,有些不对的就算把这些革除,也多省不了多少银子,这银子到底上哪去了?
黄娟还在思索就听到月兰轻轻开口:“嫂嫂,你能教我写字吗?娘总说女儿家无需读书。可我见你和前头大嫂都最少能看帐,我总不能到现在还只会写自己的名字啊。”这声音打断黄娟的思索,黄娟笑一笑:“这极简单,我每日来理家里事的时候你就过来,听我怎么说,然后我教你看账本,等账本看会了慢慢也就会写字了。”
真的?月兰面上顿时喜悦满溢:“要真如此,等我学会了看账本还会写字,就给嫂嫂你做双鞋穿,好好下工夫做。”黄娟瞧着她不由皱眉:“虽说有些人家不会让女儿读书,怕移了情性,但你结亲人家总是一般富户,认不得字怎么看帐?”
月兰的唇微微扯了扯才道:“娘曾说教我看帐的,只是她身子骨一直不好,后来大嫂进门又十分忙碌,渐渐也就没人教了。”见月兰面上有黯然之色,黄娟拍一拍她的手:“你婚期还在两年后,这两年,也尽够了。”
月兰听到黄娟这么说,面上更加欢喜,黄娟还要和她说,雨萱掀起帘子走进来,直直走到黄娟面前,把手里的一样东西往她面前一放:“瞧,我做成的小荷包,你可不能说我不会做针线了。”
黄娟瞧着她,眉往上一挑:“你是谁,我是谁?既算外面那些穷的只够三顿饭吃的穷人,也没有个女儿在母亲面前这样无礼的。”雨萱的脸顿时红了,看看月兰,月兰只是不说话。
雨萱的唇顿时嘟起,这才几天,连姑姑都向着她说话?但还是乖乖地重新对黄娟月兰行礼道:“母亲、姑姑,这是我做的小荷包,请你们瞧瞧。”黄娟这才伸手去拿荷包,月兰也凑过来看,两人看了看黄娟才道:“虽然针脚不齐,这布还有几针没缝上,也没有绣花,不过初学针线能做成这样也就够了。”
雨萱满心的喜悦在听到黄娟的评点后顿时全都消失,但还是抬头道:“这是女儿新学,假以时日,定会做的极好。”黄娟低头,雨萱并没看到黄娟唇边那一抹温柔笑容,等黄娟抬头时候面上神色又和平日一样,把这个小荷包还给雨萱:“好好收着吧,这总是你头一次做的荷包。”
说着黄娟起身走到梳妆台前打开抽屉拿出几张纸走过来:“这是几张花样子,你把它们描出来,做针线总是要学会绣花的。”雨萱接过,月兰已经招手让雨萱过来:“萱儿,初学针线总是要吃辛苦的。”
雨萱听了这才满心委屈的把双手伸到月兰面前:“瞧,都扎了这么多的眼了。”月兰见雨萱十个指头上每个手指都有针眼,正要安慰几句,黄娟已取了一个小瓶子出来:“扎了眼就要说,哪有只有自己忍着的道理,这药你拿回去,告诉贞儿每日给你洗干净手后涂上。”
药?这个后母要给自己药,可是谁知道这药是好还是坏的?雨萱瞪大眼睛仔细思索,月兰已接过黄娟手上的药瓶递给雨萱:“你母亲给你的就拿着。这做针线虽说难免要被扎,但扎坏了手可不成。”
雨萱嗯了一声,月兰也就送她回去,黄娟让厨房准备晚饭,又去瞧过汪太太,和她说了买小丫头的事,等这些学的几日规矩就送过来。汪太太躺在床上半闭着眼,有气无力地道:“你定下就好。”黄娟照例服侍一会儿也就回房。
黄娟进屋时候汪枝已在房内,见到黄娟总要问几句汪太太的病情,黄娟又说到今日花钱买小丫鬟的事,接着就道:“说来,这家里的银子竟是每年将将够花,我想着总要开源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