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计,最好让大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至此,英雄诞生了。
呵呵,我妄想着成为万能的救世主,事实上,只能描述为‘就是猪’的妄想。我用蹭了一脸土的代价,只听到一些零星的词,比如爸、我、人家、咱们家……这些不用听也知道会出现的词。
唯一有点的价值的、在我人生首次出现的词叫‘自由恋爱’。可惜它出现的过早,有些超纲了。那时的我,既不太明白‘恋爱’,更不懂何为‘自由’。
那次聚餐不欢而散后,浪子不再出现了。大概一个月时间我都没有见到他,八姨也没有再提起和他有关的事情。姥姥和姥爷以为他们已经断绝了来往,我也要为他们扼腕叹息了。
就在此时,发生了一件值得一提的事情——浪子打架了,就在姥姥家院子门口的大街上。原因我至今也不清楚,不过这也不重要。在东北,打架的确是不需要什么确切理由的。
网上有人总结说‘在东北大家只需要三句话,一个人在街上杵着,路过一人盯着他看。他:“你瞅啥啊?”路人:“瞅你咋的?”那人当即大怒,挥舞的拳头骂一句‘□□崽子!’架就打成了。
我猜想那天的过程也大概如此,不过据我后来了解八姨一开始不想他惹事。众目睽睽下抱着他不让他动手,害他白白捱了几拳。然后她总算不忍心,放手随他去吧。最终浪子赢了,把人家打趴下了。
这本是一件小事,二十来岁、东北青年、打架,再平常不过的组合。不过,因此引来了无数邻居的围观着实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此事成为了邻居们茶余饭后的最新谈资。它代替了张家生了十头小猪的老母猪,代替了李家不会做针线活的小媳妇。
总有两个老娘们,在如厕后系裤腰带的时候,站在自己家院墙里,切切擦擦的道出如下对话:
“知道吗?老金家那个小子打架了!”
“和谁啊?”
“老郭家那个小子。听说老赫家姑娘也在,两人处对象呢!”
“是吗?不说没谈成吗?”
“那谁知道啊。听说流一大街的血啊……”
大家纷纷传诵,说的都好像自己亲眼所见一样。好事者总喜欢一探究竟,自然非要到姥姥家来不可。
忘了我前面有没有告诉你,姥姥家的院子是一个天然的小茶馆,一个消息的聚集地。
农村人喝茶是不讲究什么茶艺、规矩的。每天吃完饭,姥爷点着火炉,烧上几暖壶热水。吩咐我拿出和我年纪一般大的茶壶,准备泡茶了。
通常前一天的茶水都没有倒,我就拎着它飞奔到灰堆(姥姥每早倒灶灰的角落)。茶壶、茶滤分开,’唰’的一下,同时把茶叶、茶水都甩出来。
这个过程虽简单,但需要长久的经验积累方能做得好。一开始的时候掌握不好距离,不是溅自己一身灰就是溅自己一身水。甚至有的时候,失手的过分,茶壶飞了出去。
我站在那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瞪大了双目。然后悄悄的把它从灰堆里捡出来。
那天喝茶时,兰姨说:“换茶叶了吗?这茶怎么一股灶灰味儿?”我在一旁偷偷的走开了。
不过几年以后,他们再也喝不到灶灰味儿的茶了。我已经能像蜜蜂采蜜一样熟练地做这件事。翩然而来,翩然而去,只留下一缕灰尘,像极了仙家出场的效果。
我经常随手抓一把茶叶丢进去,有时候不小心碰到茶滤的内壁,手上就会蹭上深褐色的茶渍,极难抹去。但是基于我独特的欣赏力,我爱极了这东西。
只可惜八姨总会拿去清洗,我只能眼睁睁的在旁边看着,暗暗难过。总觉得它们是不应该被抹去的,就像一个骄傲的错误般值得怀念。
这个简陋茶具带给我的味道独一无二,任何昂贵的、精巧的器具都无法给与。
邻居们也爱上这个味道。与其说‘爱上’,不如说‘习惯’。不过,没多大差别。习惯了也就爱了。一年四季,他们会选三百六十天来拜访这里。
大概傍晚之期,他们就会不约而同的围坐到这个院子。道一道家长里短,讲一讲神鬼故事。这群人中男人极少,除了姥爷这个长期会员之外,其他爷爷们都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
女人中,兰姨、燕姑和大萍姐是钻石级会员。她们几乎风雨无阻,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们大概光顾姥姥家七百多次。有时候一天来两次都不够,还要来第三次。比古代的媳妇给婆婆请安都勤。
最搞笑的是,由于兰姨和大萍姐是婆媳关系,所以姥姥家是她们两的信息综合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