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建国走上前,“崔秀,我爸这身体没事儿吧?”
他们两口子还没有听崔秀仔细讲讲廖副的身体情况。
原本闹成一团的人,此刻也不再闹了。
崔秀收回了手,“我们今天来,主要是想跟你们说一声,外公的身体比你们想象中的还要虚弱,其实他……”
崔秀的话还没有说完,刚刚满脸怒容的廖朝阳却哭了,“爷爷。”
大家本来就懵懵的,这会儿被他一哭又整个人懵透了。
“你哭什么哭。”廖建国头疼的厉害,“你爷爷还没有什么事儿呢,被你这么一哭,好像活不了了一样。”
“爸,妈,我错了,我其实不想这么凶狠,也不想这么不孝的,就是因为你们没把我放在心上,我为了求表现,便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可我没想着让爷爷病危呀。”
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怎么瞧都觉得诡异。
但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指责,他这个时候哭是不对的。
在崔秀看来,这是一个缺爱的孩子。
虽然这个孩子有几百个月大了,他内心深处还是很渴望有父母疼爱的。
“没有人怪你,先去厕所洗把脸,一会儿来咱们再说。”廖建国准备听一听儿子真实的想法。
在听他真实想法之前,得先把老爷子的病情弄清楚。
这忽然晕倒,需不需要他们做点别的。
有些话他也说不出口,可年纪大了,总有一天会离开这个世界。
做儿女的当然要把后事给准备好。
不是说廖建国,希望自家老父亲没了。
他这么做也符合华国背景。
有的老人没有儿女,那便会是自己给自己准备后事。
有儿女的当然子孙后代准备了。
廖朝阳去洗脸了,这个时候他哭哭啼啼并不代表着与赵然会和解。
而是不想加重外公的病情。
没了廖朝阳,廖建国继续问,“我爸这身体情况,还能活几年?”
作为一个很理智的病人家属,崔秀表示很认可。
哭哭啼啼也改变不了现实,不如更加坚强起来。
“老爷子的身子骨精心呵护,还能多延续几年,可钥匙碰到今天这个情况,也有随时没命的可能。”崔秀说话直白。
廖建国脸上火辣辣的疼。
“我明白了。”
他明白了什么,崔秀不需要追问。
其他人也都懂。
廖父装了一会儿,在崔秀的帮助之下醒了。
睁眼后,他露出了一副迷茫的样子,“你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廖建国有点心酸,强撑精神头,“爸,你刚才晕倒了,不过已经没事儿了,那咱们这个家庭会议还需不需要继续进行?”
“当然要继续进行了,要不然我把你们叫来为了啥。”廖父坚持,其他两个人却很迟疑。
“要不您先写,咱们改名儿,找个时间,把家里其他几个子女都叫过来,一起有商有量行不行?”
廖建国还是有点担心,这老爷子刚刚苏醒,再受到刺激,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廖父看向了崔秀和赵然。
赵然点头表示答应,“外公,我觉得舅舅这个提议恰到好处,你的身子骨要紧,等养好了咱们再聊也不迟,反正这个家,也不可能因为你休息的这两日就散了。”
崔秀也在劝,“外公你还是听赵然的吧,休养生息比谈别的更重要。”
孩子们都这样劝,廖父只能答应了。
廖建国和曾红秀走到了院子外。
廖建国伸手摸了摸妻子的脸,“你刚才幸好没摔着,要是摔倒的话这个家就要彻底毁了。”
“吓着你了吧?”曾红秀抓着丈夫的衣袖,整个人回想起来,也是一阵阵后怕。
“确实有点吓到了,但事后想一想,更多的是不可思议,咱们的儿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是廖建国的心病。
丈夫的心病不就是曾红秀的心病吗?
“咱们要跟儿子好好谈一谈,他现在这样状态不对劲儿,要是放任不管他的后半辈子都要毁了。”
“等他出来之后,咱们仨找个地方好好聊一聊,他的状态不对。”廖建国表示赞同。
随后一家三口找了一个小公园。
大家都在谈话。
大家都在说事儿。
谁也不会在乎他们一家会说什么。
就是这会儿两个杀人犯坐在一起讨论他们之前的劳动成果,也没有人会注意。
这叫大隐于市。
“朝阳,爸爸和妈妈今天有必要跟你好好谈谈。”
廖建国主动提到了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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