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夜稍微漫长了些,所以,早上起来也比平时稍晚,一个晚上,罗兴差不多把《百草典》翻看了一下。
种类确实很多,对照蓝星的《本草纲目》,这部《百草典》记录的草药要多不少,很多都是罗兴没见过的,药性如何,他也不敢下判断。
但那些跟蓝星上一样的药草,按照从字面上的信息判断,就是换了一个名字,其他的还真差不离十。
但是,这个世界的药草都是纯天然的,而且药草的药性还受到生长环境的影响,药效会天差地别。
还有最为关键的一步,那就是药材的炮制。
所以,这蓝星上的药方,哪怕是经方,用的时候还需要辩证才行,至少,他需要先尝一下药才行。
这可是个不小的工程。
有目标总比躺平混日子好。
伸了一个懒腰,呼吸了一口清晰的空气,吐出一口浊气,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虽然地位上升了,可他还得去杂役伙房吃饭,他是大周人,在西戎遣使院是没资格跟西戎人坐在一起吃饭的。
当然,西戎人的饮食他也是不太习惯的,虽然练武之人需要吃肉,摄入大量优质蛋白,可西戎人实在不太懂美食儿,只要是把肉弄熟了,就胡吃海塞的。
大早上的,还是要清一清肠胃,养一养生的。
况且杂役伙房是他了解信息的重要渠道之一,除了吃饭的时间,别的时候,他都不怎么来了。
脱离群众要不得。
自从当了管事后,罗兴吃饭就一个人一张桌了,但他总喜欢把手下几个部门负责人叫在一起。
这种吃着饭,就把工作给安排了,顺便还把杂院的情况给掌握了,高效且亲民。
“今后杂役管事的就是刘大志了,我呢,不管具体事儿,但杂院这边有事儿,可以来找我……”
大伙一听都明白了,以前的杂役伙房管事刘大志是罗兴的人,罗兴虽然不再担任杂役管事,但是他还是能管事儿。
这进了东院的男人就是不一样,众管事看罗兴的目光都变得肃然起敬起来。
“杂役的工作刘大志怎么安排,你们就怎么做,不可推诿或者阳奉阴违!”既然把刘大志推上来,他自然也要给他站台,不然,这些人恐怕会不服的。
“是,七郎。”几个管事纷纷应声下来。
“咱们都是大周人,虽然是给西戎人做事儿,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大家都心里掂量着点儿,别给自己找麻烦,只要我在这儿一天,保证大家的利益不会受损,但是,我也要奉劝各位,该拿和不该拿的要分清楚些。”
“明白,七郎说的都是金玉良言,这都是为了咱们自己好。”刘大志第一个站出来附和道。
官大一级压死人。
罗兴虽然不是朝廷的命官,可他在这西戎遣使院,就是个官儿,而且杂院的杂役们大多数都是普通人,有些粗浅的功夫,能称得上武者的也就那么几个,而且都是低等武者,五品的一个都没有,都是六七品的样子。Μ.
这样的,罗兴可轻松横扫,所以,他不怕这些人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
“七郎,我刚听说西院的西戎狼骑一个百户长在南城长乐坊耍的时候,跟真武院的弟子起了冲突,两方人大打出手,真武院弟子伤了七八个,西戎狼骑百户长毫发无损!”吃过早饭,刘大志悄悄的跟上罗兴的步伐,悄默声的汇报道。
“消息可靠吗?”
“嗯,我懂一点儿西戎语,昨儿个给西院送酒肉的时候,听几个西戎狼骑说的。”刘大志道。
“那百户长叫什么?”
“不知道,我又不敢多问。”刘大志摇了摇头道。
“行,我知道了,别瞎传消息,眼下两国正是敏感期,一旦联姻不成,很可能会引发更大的冲突,你让下面的人少说话,多做事,别到时撞枪口上,我都保不住。”罗兴提醒刘大志一声。
“明白。”刘大志点了点头,他人跟人是不能比的,他刘大志根本想不到这一层,但是人家罗小七却看到了,难怪能入“雨公子”的眼,这就是命呀!
就是这“雨公子”细皮嫩肉的,怎么会看上罗兴这么一个长的不咋的糙汉子。
西戎人的特殊爱好,刘大志是清楚的。
……
南衙的衙门并不在南城,而是在皇城的西南,从外表看,并不像其他朝廷衙门建造的高大巍峨。
这里仿佛就是一个皇家的另一个园林,面积很大,还占据了半个湖泊,取名也是简单粗暴:南湖。
每年春季郊游,南湖泛舟,是洛京贵族王孙们最喜欢的活动之一,还有龙舟表演,但是冬季,这边来的人就少多了。
沿着湖滨的砖石路上,一辆悬挂着皇室徽章的马车在两匹通体雪白的马匹的牵引之下,缓缓而来。
南衙大门口,一位头戴紫金冠,身穿蟒袍的中年男子拱着手站在被清扫的一尘不染的路上。
非侯爵不能穿蟒,这是大周的规矩。
两侧是身穿黑色锁甲,身披绯色袍服,腰挎长尾刀的的南衙禁卫,他们还有一个另一个称呼:缇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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