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点累了,但是他们不能停下只能尽快的离开这个地方,既使累了也要坚持。
实际上这也在他们的意料之中,因为之前他们一时都在往下坠,下坠都坠了那么久,可想而知往上走更需要时间,再加上两人如今武功尽失,这对他们來说简直是登天还要难。
但是他们沒有放弃,还是一句退缩的话都沒有说,因为他们沒有退路,留在这里就等于死亡,他们不能就这样死去,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他们去做。
又走了很久,他们的腿已经开始有点不听使唤了,每一步都十分艰难,但是温楠看看重曲,重曲再看看温楠,两人就这样一直用眼神去安慰和激励对方,告诉对方一定要坚持下去。
最后两人几乎都是在用爬的方式,他们终于爬出了长长的石梯,來到了一座木屋内。
他们也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來,看着前面的那个门,温楠和重曲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因为直觉告诉他们,从这里出去就可以离开这个死亡之地。
温楠毫不犹豫的推开了门,重曲也跟在身后,一阵耀眼夺目的光映入他们的眼帘,照在他们的脸上,在黑夜中呆了这么久,突然间如此强烈的光线,他们多少有些不适应,两人经过很长时间的去调整最后才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霞光万丈的朝阳,两人脸上终于可以纵情的大笑,这不仅仅的是一缕光束,这更是希望,一种生存下去的希望。
或许在世人的眼中,朝阳并沒有什么特别的,但是他们永远体会在黑夜中挣扎了不知道多久,然后重见的光明那一刻的欣喜。
温楠高兴的看着重曲,重曲也高兴的看着温楠。
温楠说道:“重曲,我们出來了,我们活了下來。”
重曲也回答道:“沒错,温兄我们居然活了下來,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的确在他们还沒有走出木屋门之前,所有的话语都不过是在给对方激励打气,他们也沒有把握一定可以活下來,如今面对这坦诚的朝阳和热烈的光芒,他们终于可以大声说道,自己活了下來。
四下观察了一下,这个地方是一处山顶的位置,这处山峰也是这里群峰中最高的一处,视野可以看到几十里外的风景,那么这是温楠心中的疑问便油然而生,这是什么地方。
重曲也看出了温楠心中的疑惑,自己也四下观察了一番,这个地方反而重曲有点熟悉,他毕竟在边刑魔教生活过一段时间,虽然那时自己只是一个沒有意识的杀手,一具行尸走肉,但是记忆这东西是无法抹去的,这里虽然是边刑魔教的禁地,沒有人可以來到这里,但或许当初叶赎恶叶带着重曲來过这里。
重曲想了一会,慢慢说道:“温兄,这个地方还是不宜久留,如果我沒有记错的话,这里应该还是边刑魔教的地盘。”
温楠好奇的问道:“为什么。你來过这里。”
重曲很严肃的说道:“沒错,我虽然不敢肯定,但是我记忆中,在我中蛊毒的那段时间,叶赎恶曾经带我來过这里,尤其是我们身后的那座木屋,我记忆非常的深刻。这里应该是边刑魔教的禁地,一般情况下沒人可以來到这里的。”
温楠四下看了看,说道:“应该沒错,那个密室只有这样一条路,叶赎恶一定也是从我们走的那个密道离开的,想必这里一定还是边刑魔教。”
重曲说道:“刚才我们从密道一路出來的时候,几乎一直都在迂回的上坡,想必那个密室应该就坐落在边刑魔教总坛的最下面,而我们现在所站的地方应该就是边刑魔教的最顶峰。”
温楠说道:“那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应该尽快的离开这个地方。”
重曲问道:“温兄,下一步怎么打算的。”
温楠说道:“沒什么打算,既然这里还是边刑魔教,那就好,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慈蕊救出來,其它的我都沒有想过。”
重曲说道:“我也很想救她,但是温兄你有沒有想过,我们刚才死里逃生,这样又回去且不是自寻死路,就凭我们两个现在这样的情况,连一个普通人都打过,都怎可能敌得过边刑魔教成千上万的死士,我重曲烂命一条,死不足惜,可是温兄不一样,你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叶赎恶的大阴谋,如今还沒有人知道,你既然知道了这个秘密,你就应该承担起责任,将他的阴谋公之于众,以免再有过多的死亡。”
温楠说道:“重曲,你说的这些,我也曾想过,但是是我把你们带到这里來的,如今慈蕊落在叶赎恶的手里,我又怎可能安心离去,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样。她一个女人,什么都不会,她是无辜的,我不可能抛下她。”
重曲说道:“我相信慈蕊如果知道我们如今还活着,她一定会为我们高兴的,但是她如果知道我们为救她再次落入魔抓,我相信她一定不会原谅自己。这可能就是她的命,但是我也相信总有一天我们还会回來的,希望她能够坚持到我们回來救他的那一天。”
听完这番话,的确说的很有道理,事实也是如此,温楠无言以对,可是他始终不愿意离开,慈蕊对于他來说不只是一种责任,一种愧疚,而是一种发自内心深深的爱,但是如今他别无选择,留下來无疑是自寻死路,什么也做不了,只有离开这个黑暗的地方,才有可能卷土重來。慢慢的温楠的眼泪滑落在地,这是无助的泪,这是愧疚的泪,这更是对自己心爱的人的深深抱歉。
以前的温楠总是能在任何地方,神奇的出现,再难救得人,只要他相救就一定能够救出來,只要他想杀的人沒有一个能够逃得掉,但是如今他手中的剑已经变得无比沉重,似乎举起來已经都很困难了。正如金寿天口中所说的那般,温楠和重曲任何一人都可以独步武林,但是如今他们连自己的爱人都救不了,不是救不了,而是不能去救。
一番心里的挣扎,温楠站起來说道:“重曲,你说的有道理,我们下山去吧。”
重曲问道:“想好了吗。准备去哪。”
温楠说道:“南盟城,那里有危险,边刑义军出蜀那是必经之路,如果是当初的叶淙,我也不用担心,如果是从前的叶淙,他也绝对不会拥兵起义,但是如今的叶淙,我都不知道又是什么样子了。希望能够赶在叶淙之前将这个消息通知南盟城的两位叔叔,让他们早有准备。”
说罢,两人便避开大路,因为这里的路全部都是边刑魔教的教徒,将这座山峰围的滴水不漏,要想离开这里,对于如今的温楠和重曲來说,又是一场巨大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