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底下的梁师成半天说不出一句辩驳赵佶更加坚信其人和整件事脱不开干系。除了喜欢那些不拘泥于陈腐旧理的年轻才俊之外他一向对于那些能写得一手好字的人另眼相看高俅如此蔡京也是如此梁师成更是如此。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正是这个自己一向颇为信任的家伙干下了这样的勾当。
梁师成终于横下了心莫说他承认了也难逃死罪就是此事的天大干系他也承担不起一点。他突然直起脖子大声抗辩道:圣上这是裸的构陷小人要和那个人当面对质
构陷对质赵佶冷笑一声脸上尽显讥诮没错这锦帕是别人呈交给朕的。不过别人可没有指名道姓说是你的字若不是朕素日曾经让你写过不少东西这一时半会还不见得能认出来你写字的习惯用词的手法别人也许不注意但朕却熟悉得很决不会冤枉了你
听到这里梁师成顿时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倘若是别人在赵佶面前一口咬定这锦帕上的字是他写的那么他还有辩驳的机会想不到那个人竟如此精明将所有的决定权都拱手送到了赵佶手上。侍奉这位官家数年来他又怎会不知道赵佶认准死理的脾气难道这一次真的在劫难逃么
没话说了是吧证据确凿朕料想你也没有话说赵佶陡地提高了声音话语愈犀利你不是想问这证物从何而来么。朕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东西是阮大猷的儿子无意中得到的阮大猷不想管宫里地事所以就把它交给了郝随。让其暗中查访。那时朕还在病中郝随不想多事。就把事情隐了下来直到前几日才交给了朕。朕还生怕冤枉了你命人暗查了所用的笔墨和你素日所用是否相和想不到竟真的是你。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以辩驳地
梁师成已经是听得浑身冰凉。为了他一个小小阉宦对方竟然用了这样深重的心思根本就是存心置他于死地可这又是为什么自己就算再设法往上爬也绝对不可能对那些宰执构成威胁如此大张旗鼓地目的又怎是为了自己想到这里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丝模模糊糊的念头他立刻皱眉沉思了起来。
赵佶冷冷地打量着梁师成良久才迸出了一句话:朕问你。锦帕上提到的巫成是什么意思
梁师成闻言陡然一惊抬头时正对上了赵佶冷冽地目光。一时间他终于恍然大悟。醉翁之意不在酒对方如此处心积虑恐怕为的就是找出他背后那个人。可是。无论是否供出那人他都难逃一个死字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
不想说还是你根本就不敢说赵佶的眼中突然闪过一道寒光一字一句地道若是你此时不愿明言朕只好下令刑部讯问让那些刑名老手从你口中撬出实话来梁师成朕的耐性是有限度的
赵佶的这番话无疑是将梁师成往深渊中再推了一把此时此刻趴在地上的他用手使劲抠着青石砖缝竭力控制住颤抖的身躯。不能死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哪怕能留着一条命也好。对方已经计算得如此周详倘若自己为了报复胡乱攀咬只会招来更惨烈的后果。与其如此还不如把那人供出来兴许还能有一条活路。
终于他咬咬牙说道:小人自从受圣上恩宠以来从未有一日敢忘记。若非此番受人胁迫小人无论如何都不敢犯下这弥天大罪。圣上明鉴
胁迫听到这两个字赵佶着实感到心中一沉一股极为不妙的预感瞬间冲了上来。梁师成并非那些常常出宫地内侍宫监要和他打交道至少也得是能够自由出入禁中的官员难道是小人的地确确受人胁迫。梁师成见赵佶神情松动再也不敢有丝毫放松连忙自事情的起因开始叙述原原本本地交待了起来。
当然在不少关键的环节上他都变着法子添油加醋想方设法地为自己开脱。
一日后高俅终于从宫中得到了准信梁师成交通外官事败后畏罪自尽
徐徐把那张纸条在灯火上燃尽之后他终于露出了一个微笑。臭名昭著的六奸如今终于死了一个对于梁师成而言虽然不是死得不明不白却也同样只是一个垫脚石。他起身在书房中走了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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