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厚抵达京城的时候恰逢邹浩案闹得沸沸扬扬因此尽管他心热万分也只得勉强按捺心绪住进了旧日宅邸。虽然没当过几天京官但他还是明白这种事情一旦闹腾起来自己怕是十天半个月也见不到圣驾还不如趁着目前的空闲打点奏对时的腹案。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他回京的行动固然低调可在那些有心人眼中却看得清清楚楚。
大人这都是刚刚送来的。
京城王府旧宅中的仆人虽少但显然训练有素得多。此时一个中年仆人拿着三份帖子恭恭敬敬地呈了上去。
一份是枢密院严大人送来的一份是翰林学士蔡大人送来的最后一份是姚家送来的。中年仆人一边说一边露出了惊叹的神情要知道尽管王韶一共有十个儿子但自从王厚贬谪之后王家便有败落的趋势。如今王厚刚刚回朝便有这么多贵人相请看在他眼中自然是家道中兴。
掂量着手中这三份帖子王厚却有一种沉甸甸的感觉。换作以前他一定会为有人赏识自己而欣喜可如今的景况却大不相同。京城的风浪太大了大到他这么一个刚刚起复的小官一不留神就会万劫不复在面君之前他实在不敢担这样大的风险谁知道会不会有人把他的一举一动呈报天听沉吟再三他还是打定了主意。
老马待会我一一写了回文你替我到这几家送过去言语婉转一些就说我乃是贬谪之身不敢贸然拜访。
可是。大人这样岂不是要得罪人
不会的。他们只不过是想让我表明态度罢了如此也在他们意料之中。你尽管去登门道歉不必顾忌什么。
写好回文打走了仆人王厚又在书桌前坐了下来。虽然离开熙河已经有一段时间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他就对那一带的情况一无所知。羌人的内斗及其激烈若是能够利用得好那么重取湟鄯就会少费很多气力。但是即便官家召见自己却并不意味着就会派自己作为主将就算真的为主将少不得还要派人牵制若碰上一个难缠的监军。那事情就麻烦了。
大人有客来拜
听到这句话。王厚顿时觉得更头痛了。人家地邀请可以拒绝。但找上门来地客人难道还能撵回去么他无奈地起身问道:知道来者是谁么
启禀大人来人说是内廷中人。
王厚闻言猛地一怔但下一刻立即醒过了神连忙匆匆奔出门去。内廷中人可不比寻常朝官说不定是皇帝派来的那就更加怠慢不得。可是等他看到来人的面目时心里却觉得无比诧异。不管怎么看眼前的这个中年汉子和寻常宫廷阉宦实在相差太大了。饶是如此他还是赶紧把人请到了书房。
王大人此番回京。眼见便要大用实在是可喜可贺童贯几乎是一得知王厚回京的消息便策划了此次拜访自然一见面便立刻奉上了一堆恭维。
这都是圣上抬爱下官实在惶恐。王厚不清楚童贯来意因此愈小心翼翼童供奉此来
呵呵我不过是从圣上那里听说王大人已经回来了所以特地前来看看。童贯微微一笑这句答话却异常有技巧既点出了自己是皇帝身边相当得用的内侍又含糊了此行的目的。
这么一来王厚更加不明白对方此来是为私还是为公一时间犯起了踌躇。无人问津固然不是好事可被太多人看重也不是好事对面这个自称内廷供奉的家伙究竟是奉了旨意前来还是代别人探问自己的态度
先师和王子纯大人共事多年曾经对我说过王子纯大人虽然有十子却只有处道公子能够承王公衣钵如今果然如他之言。童贯感叹了一声然后才自失地一笑我都差点把来意忘了如今虽然朝廷多事但圣上对西北仍然相当重视不日便会召对还请王大人早做准备。
王厚连连点头却对童贯前面一句感慨犯了嘀咕好半晌才想起了一个人来顿时一惊。莫非令师乃是李宪李子范
正是。
这下王厚不敢再有丝毫小觑李宪虽然是阉宦但王厚长在军中并不像寻常士大夫那样对于阉人只存着鄙薄之心反而颇为感叹李宪能以残缺之身建功立业。此时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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