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吏部出了公文其上涉及到不少低品官员的升迁状况尽管议论者无数但对于朝中大员而言却只是区区小事罢了。没有人注意那长长的名单中有什么玄虚只是深居宫中的元符皇后刘珂在打听到详实的名单后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出高俅所料有关市舶司的争议在朝中又起波澜。始终处于重农立场的韩忠彦认为多开市舶司对朝廷管理监察多有不利再加上如今的五处市舶司早已足够不必再徒费人力物力。而高俅则调出了户部的大量旧档在群臣面前展示了多年以来市舶司的丰厚收入。
韩相所说农乃国之本此话并不错但是我朝如今土地兼并日渐惨烈寻常小民欲求一块立身之地而不可得不得不背井离乡四处游荡。若是朝廷不能加以安置则这些人势必会成为流民届时只要一个火星便能引大的动乱。相反那些富商巨贾无不是家财万贯而旗下的商号需要越来越多的人手一旦派船出海则所需更多如此便可吸纳大批流离失所的民众
高俅的话尚未说完韩忠彦便勃然大怒立刻出列反对道:圣上高伯章此言极为不妥。士农工商商者滑胥朝廷若是倾向于他们则农人见为商更有利岂不是会趋之若鹜况且天下并非无地河东河西以及蜀地固然是地少人多但荆湖尚有大片土地未曾开垦若是能够招募流民则天下必无饥谨还请圣上明察
这固执的老头什么时候懂得湖广熟天下足的道理了高俅不觉有些疑惑但仍旧胸有成竹。韩相荆湖有大片土地有待开垦每逢饥馑。天下也确实有无数流民但是农具口粮种子这些无不需要钱粮。按照如今国库的状况要安置这些人并不容易。臣以为若是市舶司的收入增加则朝廷可以用部分收入集中民众入荆湖开垦田地如此循环往复。则数年之中可得良田绝对不下于万顷。
此时韩忠彦终于不说话了他站在原地冷冷打量着高俅突然觉自己根本猜不透这个年轻人的心思不由觉得一阵恐慌。突然他把增设市舶司的事与月前高俅提出以朝廷名义派船出海与海外诸夷互市的建议顿时更觉警惕。作为受传统儒家熏陶多年的世家子弟他对于利字从来都看得很淡可是以如今朝廷地状况。却难免要开源节流。
由于少了韩忠彦的反对。因此在原有五个市舶司之外在温州和楚州两地增设市舶司已经成为定局。除此之外在秀州华亭县东北设立镇治并筹建市舶司。朝中群臣中和商贾有联系的不在少数此时心中自然各有盘算。然而在朝议最后赵佶又抛出了一颗重磅炸弹。
我大宋每年铸钱不在少数各地却屡屡出现钱荒海上钱禁更是名存实亡其中既有市舶司监管不力的缘故也有各地官商勾结的缘故。从即日起。各地市舶司提举不再归于转运司旗下将由朝廷另设部门总揽纳入监察的重点。在任期间市舶司主官不得涉商若是敢和商贾互相勾结从中牟利者轻则罢斥官职三代不得录用重则刺配为军
圣上
此时不少朝臣都出了惊呼。要知道。大宋向来优容士大夫对于贪赃枉法之举也向来不太深究赵佶登基未久就下达了这样厉的诏令无疑让所有人都大感意外。
民脂民膏皆出于民我大宋官俸远远优厚于历代若是那些为官者仍不知廉耻盘录于民则他们也未必能够教出什么有品行的子弟来朝廷自然也不必心存仁厚。之所以朕将此法从市舶司开始无非是因为当初五个市舶司便涉及到近四十分之一地岁收如今开舶更多若是监察不力就会便宜了那些寡廉鲜耻的家伙。
散朝之后除了几个自忖立身正派两袖清风的官员之外其他人不免都有些忧心忡忡。宋代的官俸确实极高宰相和枢密使每月的俸禄是三百贯每年另有春冬服绫二十匹绢三十匹冬绵百两。除此之外还有职钱增给料钱米麦公用钱职田诸多名目数不胜数。但是对于大多数官员来说在为官期间多多少少地捞一把仍然是难免的事。眼见新君甫一登基便连这种事情都不放过他们自然是颇有微词。
韩公此事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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