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清源客栈之后,高俅几乎是一头栽倒在床上,连晚饭也顾不上吃便开始呼呼大睡。他先是昨晚和宗泽长谈一夜,然后今天又被沈流芳足足折腾了一天,无论是精神和体力全都消耗殆尽,就连宗汉在门外敲了好几次门也没听见。
他这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早,由于除了一个车夫之外没带其他的随从,这两年已经习惯了有人伺候的他只能自己洗漱更衣,足足磨蹭了小半个时辰。从洗脸的铜盆中,他赫然看见自己顶着两个熊猫眼,惟有苦笑连连。
正在二楼用早餐的宗汉一看到高俅便招呼道:“东家,你总算起来了!”他昨晚不放心,叫来伙计设法开了房门才发觉高俅睡得像头死猪一般,心中自然是十万分好笑。“从昨天酉时一直睡到现在,这下应该补足了吧?”
“元朔你就别开玩笑了,我都觉得现在还能再睡十个时辰!”高俅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一边心不在焉地啃馒头,一边小口小口地喝着稀粥。一顿早饭还没吃完,他就突然看见楼下有几个熟悉的人影,顿时长长哀叹了一声,“居然这么早,看来人生还真是不得闲啊!”
雷焕却不知道他们的刻意赶早给高俅带来了无限困扰,几人在问明了伙计之后便直奔二楼,正好看到高俅离座而起。
“此地人多,你们跟我到房间里来。”不等雷焕等人说话,高俅便先开口招呼道。
进了客房之后,雷焕拉着其余三人二话不说纳头便拜,高俅一时措手不及,竟硬生生地受了对方三个响头。待到反应过来后,他慌忙拉起了众人,口中还责怪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恩公,您先是义助我们出城,接着将我们载到了馆陶县,而后又资助我等银两用以埋葬先师遗骨,种种大恩大德我等无以为报,也只有大礼拜谢了!”雷焕恭恭敬敬地垂手侍立,连头也不敢抬起,“如今先师和先师的女儿女婿均已落葬,我们自当前来报答恩公的恩情!”
高俅被对方这一口一个恩公叫得昏头胀脑,饶是如此,他还是听明白了雷焕的投效之意,不由暗赞其人的知情识趣。不过这种事情一向是不能一口应承的,尽管心下十万分满意,他还是假意搪塞了一阵,最后才点头答应了下来。说话的时候,他不由刻意留心了一下冷凤的表情,只见这个先前还泼辣直率的女孩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但他还是隐隐看出了一缕不满。
就在此时,房间中突然响起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原来是小七忍耐不住了:“雷大叔,我什么时候才能拿到爷爷留下来的那把宝剑?”
雷焕的脸色顿时异常尴尬,他们师兄妹三人都有点本事,托庇于高俅麾下自然不算吃闲饭的,可这小七就不对了。年轻不识深浅就算了,文不能文武不能武的,除了还有一身力气能够到人家家里做做长工,其他的竟是什么都不行,可是,这个桀骜不驯的小子肯屈身为奴么?一时间,他只觉得万分头疼,竟不知说什么是好。
“小家伙,你这么想要拿回那把宝剑?”高俅笑眯眯地问道,这个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语气像极了童话故事中诱骗人的老妖婆,“你自己把宝剑典当给了当铺,现在你用什么赎回来?”
“我有钱,雷大叔给了我这个!”小七哪里知道好歹,举着几枚金银钱炫耀道。
“哦?”高俅不禁拿眼睛瞟着雷焕,见对方神色异常尴尬,不由心下暗笑,“这位雷大叔给你的这些钱都是我送给他的,你现在拿着我的钱说是要赎回宝剑,哪有这种道理?”见小七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他趁机大敲边鼓道,“男子汉大丈夫什么都得靠自己,你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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