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定不可收拾。他不想看到那样的结果。有这样的担心，不是指朱载垕会用皇权来胁迫罗移清服从，而是他对她动真情了。

    　　朱载垕真的对罗移清动真情了吗？在回宫的路上，他自己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幻想了很多和罗移清见面的情景，但还是没有幻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见这第一面。罗移清的奇特，不可否认已经占据了他的心，但是他好象又不是原先那种对她的渴念和期盼之情。到底对罗移清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他自己也说不清了。

    　　朱载垕回到宫里，独自在御书房的偏殿里歇息。在见了罗移清的这个夜晚，他特别想独处，特别不想让任何一个妃子来干扰他的情绪。坐在那张龙榻上，他取出了罗移清的画像，痴迷地看起来。画像中的人和那个活生生的人重叠在一起，眩惑了他的眼睛。一会儿，画像上的人又变成了少女韩文姬，仿佛看到了十几年前和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接着，韩文姬沧桑的面容和笑容满面的罗移清又重叠在一起，将他的视线重叠得更加模糊。

    　　朱载垕的耳边，又回响起了罗移清俏皮的话。接着，从悠远的空际，飘来了韩文姬在农家小院里说的话。

    　　罗移清道：“小女子又不是千里眼，这双眼睛如何能穿透层层宫墙，将皇上放在眼里呢？皇上是万民的皇上，小女子自会将皇上放在心里来尊敬。”

    　　韩文姬道：“事情发生以后，我一点也没恨过你。我知道你的情况，当时我们幸好没有婚约，否则，可能你也难逃一死。后来我一直想，要是我们有了婚约，我该怎么救你呢？我想，我一定没办法救到你。”

    　　两个不同年龄、不同身份的女子完全不同的话，交叉着在耳边久久回荡。他和韩文姬没有婚约，但是有一段铭心刻骨的初恋感情；他和罗移清也没有婚约，但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罗移清的心已经不属于他。用帝王的权力，他知道得不到她；用男人的感情，他更知道占据不了她。无论是权力还是感情，他都是一个失败者，且是一个失败的帝王。

    　　眼前，忽然很清晰地浮现起他流泪拥抱韩文姬的情景。韦煜爰要他学会放弃，他不得不放弃韩文姬，因为她已经是他的嫂子。但是，他能做到放弃罗移清吗？罗移清的纯洁，好象正好可以延续他心中那段与韩文姬无法再续的纯洁恋情。

    　　“兰儿，”他喃喃道，“你就是一朵美丽的空谷幽兰，轻灵得如同烟云，清丽得如同露珠，开放在不染尘埃的天地里。你这样的一朵空谷幽兰，我如何能将你送入阴森的皇陵呢？你鲜活的气息弥漫在这个权势利欲充斥的世界，净化着人世间的龌龊，让皇陵的残酷来摧折你，那将是我最难言的痛苦。可是，父皇的梦想如果破灭，当我去地下见他的时候，我有何颜面？兰儿啊兰儿，上天既然造就了你，为什么又有我父皇对你的诅咒？”

    　　朱载垕原先要将罗移清送入皇陵就已经感到很痛苦，现在见过罗移清后，就更加痛苦了。正像他对韦煜爰说的那样，这个难题存在着，一直没有解决，又怎能不去想呢？一想，就只能把心纠缠在里面，难以自拔。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