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谁会一直清醒
没有谁会一直沉睡
做过那么多梦,开心的,难过的,幸福的,痛苦的,你有多少梦有真正记得清楚呢?
最怕的不是人会做梦,也不是梦醒来的失落伤感
而是,你明明就没有沉睡,你梦里所有的悲喜,都是最最真实的存在。
由不得你,继续自瞒。
“穆凉,这就是你所谓的良人”娘亲背对着她,不愿意再看她一眼。穆凉哭得身嘶力竭,跪在地上求娘的原谅,一向坚强的罗氏在收到前线信笺后,颤抖着几乎倒下。
爹是什么样的心情,写下这份家书,告诉娘,他们的穆棱战死沙场,本想将尸首运回,但长途跋涉实在不可行,只能葬在塞外。穆凉的大哥,直到死都没能再回到自己的家乡,孤苦寂寞地被永远地留在塞外。
娘要你,永远.......都不要跟.......这个人在一起
永远不要...忘记你爹..和你哥
她求着娘亲不要死去,不要留她一个人,但那血一直从娘的伤口和嘴里渗出,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在死人遍地的都城街上,她抱着死去的娘亲,倾盆大雨将她打得冰冷,可是她的心似乎更冷,那一刻她觉得,她也死了。
她挣开这个拥抱,转过身对着表情有些惊愕的赵辰燮,她嘴角耻笑说:皇上,现在的穆凉,还有什么可以利用吗?如若今天只剩下孑然一身的穆凉对皇上来说这躯体还可用,那可否请皇上答应,过了今夜就放了我。
赵辰燮脸上的情愫,从惊讶到清醒,最后苦笑,怒吼,:你以为,朕要的就是你的身体吗?朕至始至终都爱着你,你为何看不见?你为何只苦苦追究那些过去?
穆凉冷笑:穆凉不敢要皇上的爱,皇上的爱会杀人,杀害我爹娘和兄长,杀害楚封哥哥,杀害聂国百姓,这份爱,穆凉承受不起。赵辰燮微眯着眼,眉头微微一蹙,他酒后头仍旧有些昏眩,有些站不稳,扶住树干,用一只手扶住额头。
待片刻清醒,他转身:穆凉,你我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是我对不起你,但我不会让你走的,因为我不能没有你。
话毕,他已走出。若不是她肩窝隐约可闻见的酒气,她还以为那只是一场梦。
你只知道,你不能没有我,可是你知不知道,这世间我也只有我自己了。她慢慢蹲下,抱紧自己的双臂,将头埋在发下,仿佛如此心里能好受一点。
你对我如此心狠,我又怎能无视家仇国恨,与你相爱?
墨绿色身影拂袖离去,未看见不远处有一名身穿粉色绣着银丝雪梅百褶裙,妆容淡丽秀雅的女子凝望的眼神。女子有一双细长的柳叶眉,也有一双狐狸一般的眼睛,她看了看男子离去,眼睛更加复杂,轻轻推开门,只看见庭院中蹲着那个女子。
她走路极轻,身后的婢女明了地守在门外。穆凉回头看见她,缓缓站起来:是你?
杜云意微微颔首:是我。
第一次见到杜云意,她也是这般清冷的样子。
陪着冷楚封出席穆老夫人的寿宴上,冷楚封身形修长,身穿一身米白祥云图腾锦袍,袖边与颈边是勾勒金丝的袖领,长发束起,简洁高贵。
他那天,是想去与未来的王妃碰个面,趁着穆老夫人寿辰,带上一对云白玉如意当贺礼。未曾料想,他会真的看上那个小姑娘。
杜云意身着淡橘抹胸纱裙,外披银丝钩织的纱衣,头绾成双发髻,斜插白玉镶翠芙蓉簪。与二殿下出现在穆府,着实令人惊艳其美貌。
穆凉与杜云意相坐无言,烛光下,还是穆凉先开了口:你们晋国果然是好手段,把我们聂国的人个个玩得团团转。杜云意抬起眼,皱了皱眉,而后又看向别处:你我各为其主,自是知道身不由己。但我今天来,并不是要你原谅或者理解,我来是要帮你出宫。
穆凉看向她:怎么帮我?
杜云意脸色有所缓和,将一封信从袖中拿出,放在她们之间的桌子上:你看了这封信,便会明白。穆凉拆开信,那熟悉的字迹令她难以置信:这,这是我二哥的字,我二哥没有死?她在杜云意的颔首下,确定了这世上还有她的亲人这件事,将信放在心口就像抱着她的二哥穆轩一样,喜极而泣。
杜云意起身欲走,听到穆凉的声音又停下脚步,穆凉问:你为何帮我?
她若有所思看向月亮,说:如果二殿下还活着,肯定不愿意你留在这宫中。
穆凉心里百味交集,再看了一遍信后,将信在烛火中燃尽。
在塞北的月下,在那山里静默的湖水旁,长相绝色却眼神淡漠的男子,佩着的短刀似乎因为饮足了血而在月色下泛起光,隐约中有些嗜血的戾气。
三年
多少个日日夜夜,深受心疾的折磨,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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