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而毫无防备的照“她”的指示俯下身躯。
董贤在他俯下身躯那一剎那,动作迅速确实的扯住他的双耳,以惊死人不偿命的高分贝音量吼道:“谁是小姑娘,你看清楚一点好不好,恩公大人!”
出了一口气后,他才满意的松开一只小手,吐了一口气,露出满意的笑容。
而刘欣则被那可怖的“雷公声”震得头昏眼花,差点儿摔下马来,但一双眼睛则惊愕的大瞪,死盯住眼前的可人儿。“你你说什么”
他但愿是自己听错了!哦!上苍!这么美丽的容貌应该为女子所拥有没错呀!
董贤看他那副呆呆ㄔㄛㄔㄛ的模样,还挺讨人喜欢的,于是便很好心的又重新声明一遍。
“我说我是男的,不是姑娘家,方才失礼了,因为我最讨厌被人家当成姑娘家看待,才会对你那么凶,不过,我还是很感谢你出手相救!”他一向很明事理。
哦!连声音都如此悦耳,居然是男的?刘欣还是不大能接受这个事实。“你说你”“王爷,老夫人要您快启程,否则怕误了进宫的时辰!”传话的下属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呃!他是王爷!难怪生得器宇非凡,英挺有型!
董贤这才正眼将恩公给端详了一遍。
为了大局着想,刘欣只好收起不舍的心,和董贤分手。
“小姑娘,咱们后会有期!”他从马背上拋下这么一句之后,便挥鞭离去。
“小心一点,别再遇到盗匪了!”
“我说过我不是小姑娘!大笨蛋!”董贤忍不住大声嚷嚷。
这回回报他的,只有刘欣渐行渐远的快意笑声。
很快的,刘欣一行人便在董贤眼界里消失。
董贤若有所思的呆杵了片刻。他是王爷!哪儿的玉爷!这么说来,他也是来争夺太子之位的了?嗯,他还算挺有正义感的,如果真让他当上皇上也不坏!虽然他把他误认为姑娘家,让他很不高兴。
“公子,你没受伤吧?”董府同行的执事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事,我们也快进城去吧!否则再晚一点城门关了,只怕就要露天而睡啦!”董贤就事论事。
于是主仆两人便又匆匆启程赶路。
而比董贤先行经过城门的刘欣,在进入城门后,不经意的又想起那张令人难忘的绝俗容颜。
唉!我方才应该问他是哪里人,至少该知道他的名字才是!
其实,若不是因为他此趟进京身负重任,方才他真的会毫不犹豫的把那个奇特的漂亮小孩给劫走,带在身边当自己的贴身侍童,他真的有那股冲动!
愈想心中便愈后悔,不过,很快的,他便又重新振作。
既然他也上京来,那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见面。大不了,待他顺利夺得太子宝座之后,再派人寻找便是!
这么一想之后,刘欣便又意气风发,开始盘算着进宫后的种种。
此时,刘欣将满十八岁,而董贤将届十四岁。
在董老爷的安排下,十四岁的董贤很顺利的进入宫中当差。他那娇俏可爱的容貌,就像往常一样,让他立即成为众所瞩目的焦点,错把他当成姑娘家的也大有人在。
不过,生性开朗热情的他,很快的就和同僚打成一片,曹到上司、太监、宫女们的欢迎和宠爱,大伙儿尤其喜欢他的俏皮天真。很快的,他便又成为众人的开心果,日子过得相当平顺快活。
“阿贤,你真的相信你那个诩哥哥会遵守约定,到宫中来找你吗?”同行的阿五好奇的追问。
董贤很笃定的表示。“诩一定会进宫来的,等他把朱家的事安排好之后,一定会来,我们约好要一起为皇上效命的!”
说起皇上,董贤便又想到他感兴趣的另一件大事。“对了,阿五,你最近有没有听王公公提起过,究竟哪家的王爷最有可能被立为太子?”
王公公是宫中的一大势力,消息自然可靠。
阿五倒也有问必答。“以目前来说,好象是定陶王府的小王爷出线机会最高,不过,事情尚未成定局,谁也不敢说得太肯定!不过,如果真是这位小王爷,那我们以后可就有好日子过了!”
“怎么说?”他的话引起了董贤的兴趣。
“听王公公说,这位定陶王爷年轻有为,长得器宇非凡、英气风发,对治国治民又有自己的一套见解,如果让他登基,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应该可以过得更好些才是,而且,咱们王公公可是他身边的大红人呢!所以只要他得势,咱们还怕没好日子过吗?”阿五愈说愈开心。
董贤听了也燃起一片希望。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在不久的将来,说不定就能藉重王公公的力量,谋得更好的职位,好崭露头角,一展政治抱负了。
诩!你快来吧!我们年幼时许下的理想,说不定很快就能实现了哦!
经过不算短的权势斗争之后,十八岁的定陶王刘欣在赵飞燕、赵合德妹妹俩的全力相助及祖母傅氏的运筹帷幄之下,终于脱颖而出,雀屏中选,顺利的被立为皇太子,于冬末初春的二月,举行册封大典。
消息一经传出,立即引起全国人民的欢呼,大家都对这位年轻有为的新皇上,寄予厚望,希望在不久的将来,他能将国家带上更昌隆的路程,别再像现在一般,担惊受怕的生活在赵家姊妹的婬威之下。
相对于百姓的期许,甫登基的皇太子刘欣却是闷闷不乐的。
“太子殿下何事心烦?”王公公一向善于察言观色。
刘欣轻叹一声才道:“咱家觉得当上皇太子并不如预期般快乐!”
王公公小心翼翼的探问。“太子殿下何出此言?”
其实他多少明白,虽然刘欣是顺利登上了太子宝座,但真正的大权却是掌握在其祖母傅氏的手中,而傅氏的想法又和刘欣愈差愈远,这对一个有心一展抱负的年轻太子而言,自然是一种不小的打击和挫折。
然而,他不过是一名太监,又能说些什么,充其量也只能安慰主子,让主子宽心些罢了。
刘欣深深的看了王公公一眼,才正色的道:“你说实话,你觉得目前的情况,咱家有可能从傅氏手中夺回实权吗?”
“臣惶恐,请太子殿下深思,这事万万想不得啊!”王公公又是跪拜又是好言相劝。
明知事实就是如此,刘欣还是忍不住发火。“难道你要咱家就这么当一辈子毫无实权的傀儡!”
“臣不敢,臣惶恐!”当人家的下属就是这么倒霉,三不五时就得受些窝囊气。
“好了!你下去吧!咱家想一个人静一静!”刘欣没好气的下达命令。
“是!奴才这就告退!”语毕,王公公便必恭必敬的退了出去。
“全是一些趋炎附势附荣贵的势利之徒!”刘欣咬牙切齿的低咒。
如果早知道所谓的“太子”居然得当得如此窝囊,他宁愿只当个定陶王还来得快活些。
就在他倚窗自怜时,院子里不经意的传来银铃般的嬉笑声,那悦耳怡人的音色,引起了他的注意
“阿贤,听说你又被罚扫姊姊们用的茅厕啦?”同行的几个同僚兴致勃勃的追问,而所说的“姊姊”是对那些宫女们的敬称。
“没办法啊!谁教我昨天爬树时,一不小心从树上掉下来,正巧压到了树下的陈公公,害他闪了腰,少说也要在床上躺上半把个月,这样的惩罚已够轻啦!”董贤倒也挺有自知之明的。
“是啊!如果陈公公再坏心一点,派你去伺候那些王公贵族,恐怕你就清白难保啰!”他们可没说谎,的确有愈来愈多的王公权贵觊觎于董贤的美色。
“少胡扯了,谁要伺候那些不正经的色狼,真搞不懂他们脑袋瓜里都在想些什么,连男人的身体也想要,真是恶心透了!”董贤愈说愈气。他怎么也没想到,所谓的王公贵族会腐败糜烂到这步田地。
“唉!你就别再气了啦!谁教你要长得那么漂亮,又那么像个姑娘家,也难怪人家嘛!包何况咱们大汉的皇帝,上自高祖皇帝,及至当今圣上都有宠幸男妾的癖好,这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嘛!”几个小伙子愈说愈像那么一回事儿。
董贤懒得和他们生这些没气质的气,反正他们如此穷闹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干脆坏坏的笑道:“你们就再讲大声一点吧!待会儿被听到的话,我会义正辞严的当你们的证人的,好让你们死得瞑目些。哈哈!”
“好小子,你真坏耶!不帮你扫厕所了哦!”几个小伙子你一句我一句的嚷嚷,倒是没有怒意。
董贤才不把他们的威胁看在眼里。“没关系,反正那些好心的姊姊们会帮我的,何况你们也是想去和她们聊天嬉戏,才会这么好心主动帮我,不是吗?”
几个被说中心事的小伙子连忙群起抗议。“你真坏!真的不帮你了哦!”“那就不要跟来啊!”董贤笑得好象坏心的小恶魔般。
“走慢一点,等一下啦!”结论是,一群好伙伴还是不忍心不帮他,硬跟了过去。
敝只怪他生了一张楚楚可怜的俏脸,害他们想撤手不管都狠不下心,唉!
刘欣愈听就愈觉得那声音好熟又迷人,总觉得似乎在哪儿听过,经过一番思索,他决定叫住他们,一探究竟。
“你们”
“太子殿下,老夫人宣你立即晋见!”偏不巧,傅太后的手下就选在这个节骨眼到来。
刘欣一阵懊恼,又不能不从。“知道了,我即刻就去!”待他再次望向窗外时,那群年轻人已不见踪影,连那甜美动人的声音也不复听闻。
真是太遗憾了,由于距离太远,让他无法听清楚他们谈话的内容,否则,他便能知道那声音的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进而派人召他相见,或许可一解心中苦闷,真是太遗憾了。
刘欣愈想愈是沮丧。
“太子殿下!”傅氏的使者小心翼翼的催促。
“知道了,我们这就走吧!”结果,他还是只能乖乖的当一名傀儡殿下。
他在心中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