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我他妈叫你停下。”我猛地站了起來,想冲向尸王,但是我站起來的一瞬间,双腿就传來一股无力感,我猛地一下扑倒在地。
“停下呀。”我抬起手狠狠地砸了自己的腿几下,随后双手着地,拼命地向干妈爬去,一边爬,我一边哭喊着:“求求你。停下。”
“我要你死。”
我正拼命地在地上爬着,身后突然传來释行充满怨恨地声音,只见他猛地一蹬地,整个人就向尸王冲了过去。
“啊啊啊。”
冲到尸王身边的释行一边哭喊,一边抓起降魔杵疯狂地在尸王脑袋上砸去,一瞬间尸王的脑袋被释行手中的降魔杵砸的血肉飞溅。
“你该死。你该死。”释行不停地重复着手中的动作:“你知道我好不容易才和我妈见面吗。你凭什么害死她。凭什么。”
似乎用东西砸尸王不过瘾,释行一把将手中的降魔杵扔了出去,张开大嘴一口就咬上了尸王的头。
“呜。”
释行嘴中发出一声令人心颤地吼叫声,整个人用力一撕,一口从尸王的头上撕下了一块血肉。
不仅如此,释行还狠狠地嚼了嚼口中的肉,一股鲜血从他的嘴里淌了出來,释行用力一吐,一块黑漆漆的臭肉带着两颗沾满鲜血的牙就给吐了出來。
“啊。”
释行又一次咬上了尸王,而他身下的尸王早已失去了动静,似乎真的死掉了。
我拼命爬到释行身边,抓起一块大石头就朝尸王身上砸去,一边砸我一边吼:“你该死。该死。该死。”
从來沒有人对我这么好过,只是我一句发牢骚的话,就很用心的去给我缝衣服。
从來沒有人再知道我的身份以后,依然笑着摸我的头,说戬儿最棒了。
从來沒有人挡在我的面前,对着一切要威胁我的家伙吼道:“你想对付我两个儿子,先过了我这关。”
从來沒有人这么对我过,老天你为什么就非得抢走爱我的一切。师父如此,宝儿如此,现在干妈也是如此。
我只是单纯的想有个人可以诉苦,有个人可以叫妈。难道老天这一点小小的恩惠都不愿意施舍给我吗。
干妈这一辈子太苦了,它自己的丈夫被街坊邻居活活烧死,好不容易见到了自己的儿子,这才几天呀。老天你就要干妈和我们阴阳两隔。
“都怪你。都怪你。”
我对着地上的尸王嘶吼着,自己的嗓子就像火烧了一样,又辣又疼,嘴里发出的声音也越來越嘶哑:“不是你。一切都好好的。”
抓着石头的手臂越來越酸,但是我就是不甘心,我要把面前的这个畜生砸碎。我要撕碎它。它带走了一个如此关心我的人。带走了第一个我叫妈的人。
要是有人看到我和释行的样子,一定会吓一跳,因为我们两个现在就想两个恶鬼一般,一个拼命地撕咬着地上的尸王,满脸的鲜血;一个举起石头石头疯狂地砸着地上的尸王,后背不停地在淌着血。
释行撕咬了一会,整个人突然停了下來,然后慢慢地站起來走到干妈身边,一把将干妈抱在怀中,死死地抱着,嘴里发出一声苦痛之极的喊声
“娘。”
“轰隆。”天空中又一次打起雷來,雨越下越大,我也扔掉手中的石头,像个小孩子一样,坐在尸王的旁边,痛苦地哭了起來。
只是,我的哭声,在这轰鸣地雷声中,显得那样的不起眼,就像我和释行一样,在上天的眼中,是那么的渺小。
我轻轻地爬到释行身边,却听见释行小声地对干妈呼喊着:“娘,您醒一醒,兴儿以后不敢惹您生气了,娘。您别吓兴儿呀,兴儿好不容易有了个娘,您还沒有给我做好吃的呢。”
释行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怀中的干妈,似乎只要他一直这么喊下去,总有一天干妈会醒过來的,然后拍拍我和释行的脑袋,骂我们两个臭小子打扰她休息。
可是,干妈再也沒有醒过來。
只记得那一天,我发现干妈另外一只手死死地握着,等我费力扳开她的手,才发现干妈手里握着两个小木牌。
上面的字十分秀气,字迹中还有血迹,上面写了两个繁体的字,一个字“兴”,一个字“戬”。
我听说过,这叫母佑牌,是做母亲的担心自己的孩子出意外,亲手给孩子刻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顺顺利利,平平安安的长大。
我将刻着“兴”字的木牌递给释行,释行接过一看,又哭了起來。
“娘。兴儿舍不得您。您别睡了,您快醒过來,以后兴儿什么都听你的。”
“不要,不要再丢下兴儿一个人了。”
“轰隆。”
又一道闪电划过,借着电光,我可以清楚地看到,释行的一双眼睛,流出來的不是眼泪,而是红的令人心颤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