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眉心,柳飞儿也是如此;蓝翎一次只两枚,而且准头不对,打得眼珠乱迸。
“两枚齐发要注意力道!”云霄轻喝一声“内圈交战的你别管,朝外圈站着不动的试试。”
蓝翎调整好力道,屈指一弹两枚铜钱出手,一枚中眉心,一枚从鼻梁嵌了进去。
“再试试!”云霄又轻喝道“六丈距离打成这样还是很不错的。这次注意准头,用力的时候不是将内力平均两份这么简单,出手先后不同,用的力道就不同。”
又是两枚出手。皆中眉心。
“好!试试三枚!”云霄语音一落,自己九枚铜钱出手,柳飞儿出手八枚,二十个山贼应声而倒,不过十九个中眉心,一个直接打进胸口。
蓝翎又在手上扣上三枚铜钱,还未出手,那山贼中领头的发一声喊,纷纷撤进了林中去,霎时不见人影。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许定波更是直接瘫坐在地上:好险!抬起头看见云霄三人走来,心知就是这三人出手才能让自己保住晚节,心下感激,强撑起身准备道谢,却被云霄一手按住。“老英雄暂歇!”云霄爽朗地说了一句。随后便四下检查伤者的情况,抢救重伤的趟子手。柳飞儿和蓝翎也不闲着,帮着云霄调药,撕布条。
方才一番恶战,众人皆已脱力,休息了将近一个时辰,才缓缓起身收拾东西上路。云霄三人也只是默默地扶伤员上车,并且给车上的伤员预留了水和干粮。这才拉着蓝翎和柳飞儿自动走到队伍的最前面:把后背留给别人,以示信任;在前面探路,以示诚意。期间,云霄三人一句话不说,一句话不问。
镖队在外行走,行事敏感异常,任何正常人走近他们,都会立时提高警惕。云霄三人只顾救人,对其他人不闻不问,也是对镖师的尊重,这种场合下,镖师不自己开口,自己问东问西绝对不是什么友善的表现。镖队见云霄三人做事厚道,也就没有排斥他们,何况云霄三人刚刚弹铜钱的手段他们都是看见的,此时镖队人人力竭,凭这三人的一手功夫,解决镖队都不消一盏茶功夫,左右是个死,不信任他们还信任谁?许定波想通后便让女儿女婿居中,自己和儿子断后随着镖队出发。
又走了一个多时辰,还没到未时,走在最前面的云霄举手示意众人都停下来。许定波走上前来,不解道:“少侠这是”
云霄皱了皱眉道:“眼下虽然刚过午时,可诸位都快虚脱,照这个速度走下去,距离江州还有二十多里恐怕城门就关了,沿途又无可以歇脚的镇甸,我料那些贼人势在必得,夜里定来偷袭。若是贼人深夜来袭,诸位力气又都耗尽,那时候怕是危险了。不若就地休息,回复元气,尚有余力的兄弟砍些木料做些栅栏陷阱,到时候以逸待劳也未尝不可。”
许定波闻言思考一阵,朝赶来的女儿女婿道:“你们看怎样?”
倒是儿子抢先道:“若是能休息两三个时辰,再来一场大战也行!加上我们事先有准备,应该可以力敌,过了今夜,贼人再也没有动手的机会。”
许定波叹息道:“陈友谅正是因为没有机会,所以必定倾巢而出。今夜一战,恐怕会凶险万分。”
云霄在一旁笑道:“有惊无险罢了!”
许定波神色一奇,道:“哦?少侠可有妙计?那陈友谅可不是好相与的!”
“诸位请看!”云霄朝前一步,指着官道旁边一处断崖问道“可知这在兵法中为何地?”
众人顺着云霄的指向看过去,紧靠一条十丈宽的河水,断崖下有一块空地,正好面对官道。
“绝地!”许定波的女儿惊道“背崖背水,一旦被围,前有强敌后无退路,必死无疑!难道少侠打算置之死地而后生?”
“非也!”云霄微笑摇头道“刚刚我们出发时,陈友谅想必已得了探马回报,算出我们在天黑时只能靠近到离江州二十多里,如今我们突然在此休息过夜,他吃惊之下必然再探,看到我们在此绝地休息,必然以为我们已经是瓮中之鳖,轻敌之下只会命少数手下前来,在他看来,我们能站起来的不过三四十人,纵然再厉害,有个四五百就能把我们灭了。人数太多,则成大军,他的阴谋也将败露,所以最多不会超过两千。”
“两千?”许定波苦笑道“两百我们怕都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