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良妃娘娘到——”
宫人的通传声传进殿内,早就给皇后请过安的众人面面相觑:这荣良妃刚回宫,就要挑衅皇后?
可再瞧皇后,一点不悦都没有,还吩咐宫人道:“给荣良妃搬张椅子来。”
众嫔妃一听这话,纷纷起身,将皇后左手边的第一个位置腾出来让给荣良妃。
“臣妾给皇后请安。”姗姗来迟的荣良妃和以前一样,依旧是微微屈膝便算行过了礼。
皇后仍是眉眼含笑,待荣良妃落座,关切问道:“昨日才回宫,累了一日,今儿个怎么不歇着?”
“正是因为刚回宫,才要来给您请安。”荣良妃笑道。
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日后就不来凤仪宫给皇后请安了?
虽说皇后宽厚,怀孕嫔妃不必日日过来请安,但一般还是会每月都挑几日天气晴好的日子过来。
众人心中犯嘀咕,可皇后都不在意,还关心的问荣良妃回宫的感受,有没有哪里不舒坦的……
她们且听着吧。
待皇后与荣良妃说完话,就见荣良妃眸光一转,笑盈盈的看向叶婕妤。
“听说叶婕妤对本宫送去的赏赐不满?”
叶婕妤脸色一沉,但不待她开口,就听下首有人道:“回荣良妃,是宫人手脚粗笨,连匹布都拿不稳,又正好砸在香炉上,香灰撒了一地,因此您送来的绫罗绸缎全都不能用了。”
说话之人除了云落,还能有谁?
只见荣妃微微凝眉,“本宫问你话了吗?”
云落脸色一白,嘴唇翕动,不敢再说了。
再看叶婕妤,竟也偃旗息鼓,“昨日娘娘送赏赐来,霄嫔正好也在。”
就在众人以为今日没好戏看了,却听荣良妃不依不饶道:“既如此,本宫怎么没听说揽月轩罚了那粗笨的宫人?”
“许因为罚的是月银,所以娘娘不知吧,”叶婕妤话音一转,“倒是娘娘,真真是日理万机,就连嫔妾宫中有没有处罚宫人,您都要探听。”
昨日揽月轩闹得那么大,旁人就算没有安插眼线,也很难不知道。
但叶婕妤挑出来讲又是另一回事,打听他人宫中的消息,怎么也不算是一件应为之事。
可荣良妃却理直气壮道:“若不是你损坏本宫赏赐在先,本宫才懒得探听你一小小偏殿的消息。”
叶婕妤……叶婕妤竟是忍了下来,让一众看好戏的好不失望。
也是,在自己的地盘作威作福,怎么也能编出个理由来,在凤仪宫与高位嫔妃起冲突,这是两重罪。
荣良妃也无趣的撇了撇嘴,但随即又扬起嘴角,对叶婕妤笑道:“旁人都有的,叶婕妤也不能少,本宫待会儿再让人给你送些去。”
“多谢娘娘赏赐。”叶婕妤行礼谢恩,但这短短六个字,像是从牙缝里逼出来的。
说完叶婕妤,荣良妃又看向古贵嫔。
“这位眼生的很,想必就是从尔林来的古贵嫔了?”
“回娘娘,嫔妾正是。”古贵嫔笑着回道。
“尔林人……”荣良妃忽的冷哼一声,“听说尔林人各个能歌善舞,古贵嫔更是舞技出众,让人见之难忘。”
虽不知荣良妃为何忽然变了脸色,但古贵嫔还是面带笑意回道:“都是旁人吹捧,嫔妾舞姿不过尚能拿出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