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小,而在本心,瞬间释怀。
萧雨歇继续说:“西川的问题在于苛政要灭人性。” 很有道理。
继续:“所以西川有个逼人成妖的大妖,应在翠屏城。” 可不是么。扶风行黯淡的脸色亮了起来。萧雨歇无奈的看着他,补充了一句:“除妖还得仰仗扶大侠超凡的武艺呢。”
扶风行笑了起来。“那是自然。那我得赶紧好起来。”他乖乖躺下。秦梵音也破涕为笑,腾起“神心唤善”想给扶风行注入一点儿内心的力量。
两人正要回各自的床位,就听见扶风行小声的说:“雨歇,我觉得你说过的要推一套让人恶念不能生长的政令,也还是有些道理的。”
萧雨歇,没回头,对扶风行的孩童行为摇摇头,但是脸上却是止不住的笑意盈盈,但还是换上一副大人腔调:“快歇下吧,早日好了,我们去翠屏城。”
第二日,早上,扶风行把秦梵音和萧雨歇叫起来,洗脸水都烧好了,米汤也热好了,“不早了,起床了,起床去翠屏城了。” 两人困得不行,很是无奈的爬了起来,一摸扶风行的头,哪里还有半丝的热,只剩下一脸的急迫和兴奋。
往西川郡的郡城翠屏城赶吧,那里会不会有最后的生机?一路上山山有寨,村村凋落,衙门皆清。
翠屏城城门,城上有岗哨和巡逻,城下有百余兵士重甲持枪列阵查出入,如此重兵把守,俨然战时。“无令无牌,不得入城。” 门卫把枪一架,三人被拦了下来。
三人换过眼神。拿周崇硕的引荐函进去?西川郡府应该是个复杂所在,贸然用函进入我们就在明处了,反而受牵制。还是老规矩,先让扶风行探了情况再做计较。
这时旁边有一队青年拿着一种虎头形状的令牌,被放行了,不多会儿,又一队青年用同同样的方法进入了。萧秦二人去了这些青年出来的路边的成片的茅庐,探问虎头令的由来。茅庐内,满屋的茅草,生着火,煮着水,到处躺着坐着一些衣衫褴褛的中青年男女,间有几个负伤的。
二人刚进来,一个二十来岁的瘦弱男子上来自我介绍,他叫令官儿。
令官儿问萧雨歇:“这位小哥儿,穿的如此整齐,难道也是来虎口夺粮的?”
“什么虎口夺粮?”
“两位竟然不知,咱们现在还来翠屏城的,谁不是为了那一石粮食?”
原来这西川郡守武兴之,这七年来,每日开一种游戏,叫做“虎口夺粮”。他以养虎为乐,但只以活人饲虎。愿意入局的签好生死状,领了虎头牌,百人一组放入他饲虎的牢笼,不能跑出来的就认命成了当日的虎粮,能跑出来的都能领一石大米,武兴之每每在笼外观赏人虎斗为趣。
“这武兴之怎么有这么无视人命的癖好?”萧雨歇怒道,秦梵音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哎,虽说是要人命的,但来这里的人,谁还有其他的活路啊?再说,一百个人,每次都能跑出来八九十个,这比例真可以博一下。”令官儿递了两句,完全没去考虑这个游戏存在的合理性,只是认下了游戏规则就开始了权衡利弊、计较得失。萧雨歇微微摇头,秦梵音也是对如此愚民感到不解。
令官儿没有察觉到两位的异常,还在好心分享经验:“早点儿拿主意,黄昏可就来放令牌了 。”
没几时,扶风行探查回来了。他拉两人到屋角,在地上划拉着,说明了查探的情况。这城里已看不到住户,城南门有一处大型的斗兽场,养了不少猛虎猛兽。城北门有一座郡守府。余下的各处,不是装备精良的精兵营,就是遍地粮库。粮库里粮食堆积如山,郡守府府库里金银成堆。三人都以为西川困极,没想到这翠屏城如此之富,这是一个怪处。另一个怪处,如扶风行所说这翠屏城没有住户,向来郡都城人口极密,可这翠屏城里的住户又都哪里去了呢?
扶风行又继续说:“我登了哨看了一眼全城分布,我估摸着这精兵得在五六万,粮食不下千万石。”
“千万石……” 那西川的百姓为什么都在饿死呢?
萧雨歇暗暗思忖。西川郡自古人丁不旺,满打满算顶多两百万人口,这翠屏一城屯粮,竟能够西川郡所有人活一年,若只养五万将士,可活四十年。秦梵音也咋舌,按照渡口镇的船满运力只运这些粮食,要两个多月才能运完。这武兴之屯如此多的粮食,是出于什么目的。
扶风行偷偷展示了两大锭银子,三人终于又有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