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德国飞机第一次飞过头顶的时候,法国舰队指挥官拉梅上将并没有像他的水兵那样感到恐慌。
他坚信,自己能够创造历史,就像法国最伟大的人一样。
“我叫做拉梅.波拿巴!”
舰桥上,对着初升的太阳,拉梅上将大声喊道,甲板上所有人都吃惊的看着这位上将。
拉梅毫不在于别人怎么看,他只是为自己的姓氏感到自豪。
看着上将有些自恋的样子,若不是军情紧急,副官都有些不好意思上去打扰他了。
“将军,根据英国人的情报,德国舰队依旧在对塞济斯菲厄泽港进行炮击!”
“喔!很好,继续全速前进!这里距塞济斯菲厄泽港还有100多海里吧!”拉梅收回自己目空一切的眼神,抬头挺胸做了一个深呼吸。
副官刚刚从航海室经过,因此不假思索的回答道:“确切的说是102海里,将军!”
拉梅意气风发的点了点头,“从今天开始,我们要让世界记住法国海军!”
仅仅几分钟之后,德国制造的鱼雷划破了海面的平静,也打碎了拉梅的特拉法尔加之梦。
距离拉梅的旗舰“孤拔”号几百码的地方,法国舰队最前方的“巴特”号巡洋舰一侧迸发出爆米花机揭盖般的闷响。它的右舷先是升起一根高高的水柱,接着另一枚鱼雷拖着白色的痕迹滑过它的舰尾。上面的法国水兵还来不及为第二枚鱼雷脱靶而庆幸,“巴特”号便发出金属刀叉在瓷质餐具用力划过那种刺耳而揪心的声音,整条战舰如同被人活生生折断一样从中部开始崩裂。
几乎就在眨眼之间,最初从军舰中部升起的火花和硝烟已经散去,出现在其他人面前的是漆黑残破的舰体,木质甲板附在钢铁舰体上开始下沉,整条战舰分成两段迅速向海底插去。
“巴特”号上的法国水手们用极其快的速度跃入水中,战舰周围的海面如同刚刚下过饺子的热锅一般,到处都是一朵朵小小的水花。很快,战舰从海面消失并造成一个不小的漩涡,那些浪花这才一下子少了许多。
“德国潜艇!”
几乎所有的法国将领都在第一时间作出同样的判断。
如果这是一场要求严格的考试,所有人的答案都不能算对。
正确的答案应该是:“排成矩形潜艇伏击阵行的27艘德国潜艇。”
“将军,是否停下来救援‘巴特’号的落水人员?”尚未离开舰桥的副官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拉梅。
在鱼雷击中“巴特”号舰体并发生爆炸的那一刻,那艘法国巡洋舰就已经正式从法国海军的战斗序列上抹去,这个现象对于法国战舰来说并没有好奇怪的。这也算是几乎所有法国舰艇的天生缺陷——法国的船舶设计师们在设计阶段就忽略了战舰水线附近的装甲。
法国人或许应该庆幸自己没有去进攻达达尼尔海峡,否则他们创造出一艘战列舰被一枚土耳其水雷击沉的光辉事迹。
当更多的白色痕迹划过海面的时候,所有的法国人都已经目瞪口呆。如此多的鱼雷就这样突然从水里窜了出来,可怜的法国人甚至还没有看到敌人的影子。
“舰队转向,抛下救生艇,战舰进行Z字规避!”
拉梅在短短几秒之内下达了好几个指令,这也让他的副官一下子茫然不知所措了。
“将军,您究竟想下达什么命令?”
副官壮着胆子问了一句,然而在越来越多的爆炸声中,拉梅的眼睛已经变得通红通红,他用仿佛要将人活生生吞下的目光看着一旁的副官,嘴唇在颤动着,却迟迟没有说话。
这种场面是奥匈帝国那几艘可怜的潜艇所无法弄出来的,然而,这里是大西洋,这些是德国潜艇。
忽然间,一朵巨大的火团从“巴黎”号战列舰上升起,在耀眼的光芒下并没有让人感到刺眼,然而所有法国人都感到一阵心痛。
一艘“孤拔”级战列舰的造价接近1000万英镑,这对于进入20世纪之后财政状况并不算好的法国是一笔巨款,众多法国居民缩衣节食才让法国海军拥有这几艘最新式的战列舰。
拉梅眼都不眨的将这三艘战列舰带出港口,现在他连眼都来不及眨就发现自己损失了一艘,而且“巴黎”号的爆炸仅仅是一个开始。
“全速通过这一区域,各舰注意规避鱼雷!”
在这几分钟时间内,拉梅上将似乎经历了很多很多,他得到的经验似乎要比之前几十年所取得的还要多,然而学费也比之前几十年多出好多倍。可惜,他交了学费却还是下达了这个几乎令法国舰队全军覆没的命令。
短短几分钟时间内,二十几枚鱼雷将平静的海面划成一个不规则的棋盘,到处都是白色气泡留下的痕迹。
庞大的战列舰如何一面高速前进一面规避这些死神的信徒?
在鱼雷射程之内的德国潜艇都发射完艇首鱼雷之后,这些潜艇开始原地转向,而距离稍远一些的潜艇正从陷阱周围聚拢过来,如同一朵食人花正在收拢它致命的叶子一般。
据说食人花是非常美丽的,这里的食人花却将自己隐藏在水面之下。
在1艘战列舰、3艘巡洋舰中弹之后,法国人还是连自己的敌人是什么样子都没有看到,这不得不说是拿破仑后人的悲哀。
一艘艘战舰滑稽的扭动着身躯,却还是没能逃过被鱼雷击中的命运。海面上显得非常热闹,到处都是断断续续的爆炸声,大火产生的浓烟污染着海面的环境,而迅速沉没的法国战舰也将成为某些鱼类的乐园。
法国人终于明白了,英国海军失败并不是因为将领无能,而是他们的对手实在太强!
有时候,领悟总是来得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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