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以为,大皇兄不至于害孤的性命。”太子眼神里浸满难过之色。
他在听到姜书宁告诉他,是致命的药之前,都以为,长平亲王不过是看他不顺眼,给他下了点泻药。
毕竟,那是他自幼年时,就跟屁虫一样,跟前跟后的大皇兄啊。
他现在还记得,幼时的自己想要树上的花,够不到,长平亲王便让自己坐在他肩头的事情。
一幕幕极小的,极为寻常的事情,无不告诉他,这是他的兄长,哪怕不是一母同胞,却疼他如亲弟。
因此他在接到长平亲王的邀请时,几乎是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太子这次是洪福齐天,日后可得小心谨慎些。”见太子这样难过,姜书宁责备的话倒是不好出口了。
“我知道了,”太子苦笑“我也怕了。”
“唉。”姜书宁悠悠叹了口气。
长平亲王毒害太子的事,到底被好面子的皇帝瞒了下来,只说长平亲王病重,让他在府中慢慢静养,不必上朝了。
因此哪怕官员之间都知道发生了什么,民间却依旧以为皇家其乐融融。
长平亲王被变相幽禁的第三日,昏迷中得到消息的皇后,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再也没了气息。
“皇上真是仁君啊,怜惜我们百姓辛苦,皇后娘娘薨逝,也只让我们守丧七日,金光寺念经十四日,一丝铺张浪费也无。”自皇后的丧事一切从简开始,百姓间不乏这样的议论。
“是啊,还免税一年。”另一个百姓应和道,他们才不管一国之母的丧事为何如此简单,是不是帝后关系不好,为什么长平亲王突然生病静养,是不是皇家有什么内斗。
反正落得实在好处的,是他们,他们自然乐意歌颂皇帝。
如意他们是在离开洛水城后七八日后的时候,得到了皇后薨逝的消息,林阳带着他们临时置办了素服,又将马车上的彩色东西都换下来,灯也换成了白色。
到底是皇后去世,他们这一路马车本就招摇惹眼,又是平阳侯府家的,自然要守丧。
如意和吉祥将首饰也全都换成了珍珠和银饰,将些鲜艳之物全部收了起来。
“皇后娘娘怎么突然就没了?”吉祥不解问道。
“大概是病得太久了。”如意想起以前进宫时偶尔听到宫人们的闲言碎语,这位皇后娘娘,好像已经病了很久很久了。
“那长平亲王得伤心了。”吉祥道,他们家与长平亲王本就有来往,幼时也都是见过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如意叹了一句,便不再说这些。
因着皇后娘娘的薨逝,林阳一行人不再走走停停,游山玩水,而是转坐了船,一心往京都赶去。
苏惜凝和魏嫣然早早收到了书信,说是这几日就到。
“可算回来了,家中没有他们,可把我闷坏了。”魏嫣然抱着手中的瑞哥儿,笑道“还好有你陪着祖母,是不是?”
瑞哥儿如今八九个月大,养的白白嫩嫩肉乎乎的,听到祖母和自己说话,就笑呵呵的咿咿呀呀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