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帮你生火做饭来着,可我不会生火。”
萧闻声淡淡扫了她一眼,随后起身去了厨房。
岁安坐在屋内,透过窗户看到萧闻声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先是用面粉加水揉成光滑的面团,然后又将面团搓成了面条,那面条仿佛从机器里做出来一样,粗细大小别无二致。
她不禁皱了皱眉,怕不是有强迫症吧?
过了一会,萧闻声端着两碗热腾腾的面进来,岁安道了句谢后,埋头吃了起来。
几日不曾填饱的胃,陡然被热乎乎的东西填满后,整个人都舒坦了起来。
岁安打了个饱嗝后,这才注意到萧闻声一直盯着她看,桌上那碗面都没怎么动过。
“可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岁安摸了摸脸。
萧闻声也不打算跟她继续拐弯抹角,将那块绣品放在桌子上,“叶蔓青在哪里,你当真不知道?”
岁安摊开来看,这是双面三异绣,正面是一名女子站在窗前看梨花树的背影,反面则是在梨花如雪中隐约可见女子倚窗而立清丽的容颜。
能绣出如此出色绣品的,世间只占两人,她师傅便是其中一个,另一个则是皇宫有名的绣娘。
“我六岁便被人牙子辗转卖入扬州的兰亭,然后便在那里遇到了我师傅,师傅对我是极好的,就连我的名字都是她给取的,只是在我十一岁那年师傅便为自己赎身离开了扬州,走之前她把这份绣品赠予我留作纪念,这些年她一直居无定所,唯有每年一封来信我方能知晓她的近况。”
萧闻声身体往前一倾,“那些信在哪里?”
这桌子本来便小,萧闻声这一举动瞬间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了许多,岁安甚至都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松木清香,抬眼正对上那双清隽明亮,带着一丝迫切和希冀的眼睛,也不知是心虚还是怎的,心跳漏跳了几拍。
“我的东西都留在了董府,只有这块绣品我一直贴身带着,如今我离开了董府,钱姨娘应该是把我的东西都给烧了吧。”
见萧闻声露出狐疑的神情,她赶忙补了一句,“不过我师傅听说我离开扬州后,曾托人给我捎口信,来年会来华安县看我的。”
“当真?”
萧闻声审视了片刻,见她点头如捣蒜,这才坐了回去。
岁安小心翼翼问道:“你寻我师傅做甚?”
萧家曾经是官宦世家,萧闻声的父亲萧平更是官至丞相,荣盛一时,只是后来萧平获罪入狱,萧府被抄了家,而后正当林氏在四处为萧平平冤走动的时候,萧平为证清白自缢于牢中。
后来林氏便带着萧闻礼两兄弟离开了京城,辗转流落到落花村定居。
听闻她师傅也曾是京城里名动一时的美人,萧闻声如此费尽心思找她师傅,难道她师傅与萧闻声父亲牵扯的案子有关?
可饶是她想破脑袋,也记不起一些有用的信息。
如果萧闻声父亲的死真与她师傅有关,那她想脱身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毕竟她师傅这么多年根本就没写过信给她,更别说会来找她,若萧闻声知道她骗了他,那她的下场会怎么样?
想到日后在大理寺刑房里审理犯人毫不手软的萧闻声,她默默吞了下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