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河一边埋头吃面,一边问老板,“陈庄出啥事儿了”?
老板也是个爱说话的,开着饭店,肯定也见识过南来北往的客人,见陈星河还算随和,没回答陈星河的问题,上赶着问陈星河贵姓。
陈星河说姓陈。
老板赶紧又问,“贵客是陈庄那家没有人的人家儿屋里的……小子?”
陈星河一听这话问得,稀碎啊!它怎么这么别扭!但还是重重点了点头。
老板也跟着点了点头,说你回来得正是时候啊!
原来这事儿一开始挺正常的,开始的时候,是陈庄几百人户联名请愿给陈庄改名儿的事儿。陈庄算是远近闻名的一个大庄子,分为西队和东队。是怎么想起来改名呢?是说陈庄儿这个名字名不符实,那么大一个村子,居然只有一户姓陈,关键这姓陈的一家子还长年累月见不着一个人。
所以老板才说陈星河是陈庄那户陈姓人家的小子。难怪那么笃定!
陈星河听到这里也是喟然长叹:回回来了就走,故乡俨然成了他乡!
事情到这儿也没啥,村人的联名书递上去一回打下来一回,递上去一回打下来一回,转眼春去冬来,上头就是不同意。不同意就不同意吧,队长觉得不就一个名字嘛,叫啥不是叫,陈家虽然没人在家,但村里上了年纪的老人还是有人记得陈家有个小子,而且陈家祖坟年年有人烧纸,说明人家肯定还有后人,要是陈家后人回来一看连他陈庄这名字都改了,怕心里也是不好想。村人那里倒也没有十分纠结这事儿,依旧努力、热闹地生活着。
但是突然有一天,好像就是今年春末夏初,正是村人收麦子的忙季,晚上的时候,从地里干活儿回来的几个村人突然看见陈家屋里亮起了灯,一个四五十岁、一身袍子的老人家正在院里割那些疯长的半人深的蒿草,因是个瘸子,割起来相当费劲儿,村人便怀疑这人应该是陈家什么人,回来探望老家来了。
村人十分善意地跟老人家打着招呼,老人呢,也非常礼貌地热情回礼,走路虽然一瘸一拐,但胜在人比较亲和,有人这时候才一声惊呼:“你家院里什么时候长了这么大一棵,老桑树”?
原来陈家院子多年荒芜,坍塌过半,除了一院子的疯长的野草,到处窜的野狗野猫儿,居然还有一棵腰身粗壮的古桑树!这下杂草清了,那棵老桑树油绿的树叶在风中飒飒有声。
陈星河听到这里,眉毛跟着颤了几颤。跟桑荫和王一几个对视了一眼:果然又是胡瘸子!在秦岭时外公跟他说古桑树这事儿的时候,陈星河就疑心:这可能又是瘸子的手笔!
要说这胡不归……,他可真是太神了!
村里人就跟着这棵古桑树,过不去了。
“不是,我记得它这儿本来就有一棵桑树的呀,我小时候还在这儿偷吃过桑葚”。
“你确定你没有记错?我咋记得没有呢”,村人疑疑惑惑地走过,因为忙,这个时候好像也没人真的分心在一棵树上。
直到农忙过后,村人才真正思考这件事情,陈庄东队和西队也因此吵得不可开交。
原来陈家宅子是在村里最后边,东西两队各占了一半。这棵大桑树出现得诡异,有人说有有人说没有,但是因为到底没有人去关注一个荒宅,有没有谁也说不准。但是那么粗壮的一棵树,你要说它从天而降也不可能吧?可以肯定的是,长得也是有些时候了。
而且也不知道啥时候那位曾经出现在陈家的那个瘸子,又走了。
然后有个人,不知道是西队还是东队的,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拿斧头把这棵老桑树砍了两斧头,第二天就起不了床了,三天头上人就死了。队长觉得可能这也就是赶巧儿了,你本身就有啥病也说不准,再说人家那树好好的在自家院里长着也不碍着什么,你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后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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