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住,不等红袖再出口训斥她,她便惶惶道:
“我得去做绣活儿了姐姐,先委屈姐姐在王府外等等,只等王爷回来后,我定向王爷说起姐姐,让王爷接姐姐回来。”
说完,添香朝着红袖微微一蹲身,回头看向身后的老婆子,跟着老婆子往绣坊去了。
留下红袖,一脸轻蔑的看着添香离去,红唇里“哼”了一声,
“真没骨气。”
不是她说,添香以前在齐王府便是这样,柔柔弱弱的,看起来什么也争不赢,什么也捞不着。
红袖还一直觉得奇怪,齐王殿下怎么会将她和添香这么弱势的女人,一同送给小厉王。
但凡来个同她差不多强势的,两人一起,还容得了花锦那个不下蛋的母鸡在厉王府里放肆?
哼!
门外发生的事传入了花锦的耳朵里,花锦摇着团扇扇风,笑问素娘,
“你怎么看?”
“看起来,这添香姑娘,倒是比红袖姑娘善良柔顺许多,为人也懂事。”
素娘实话实说,她对添香的印象,比对那个咋咋呼呼的红袖,可好太多了。
花锦只是摇着团扇,笑了笑,
“哦,是嘛......”
又对吴天说道:
“那位红袖姑娘便随她去吧,好好注意着这位添香姑娘。”
吴天应是,吩咐了下去。
目前看起来,添香比红袖的威胁小多了,她显得十分听话,乖乖的同王府签订了劳务合同,白天去绣坊做绣活儿,晚上回王府休息。
期间不吵不闹,在绣坊里做活儿的时候,也是认认真真,绝没有丝毫偷懒耍滑的。
渐渐的,王府里的人对添香的评价都还不错,只要她不同花锦争宠,王府里的人也不会对她横眉冷眼。
而北疆的仗,从初春开始打,打着打着,就打成了胶着状态。
这一回,北戎倾尽国力来打这一仗,在北疆外集结了几十万大军,铁了心的要南下侵入天景国。
然而,厉云卿领着小小一支神策军,人数不足万人,却是越打越凶残,越打越得心应手,越打,越多的壮士英豪来投奔神策军。
所以北戎的军队越打越少,厉云卿的神策军,反而是越打越多。
前线军报每日都会送到花锦的手中,她看过就会烧掉,然后每日都往军镇去一趟,救治从前线退下来,送往军镇的伤兵。
在这样紧张的环境中,添香姑娘每日都去绣坊做工,偶尔时候,会去红袖那里,给她送些生活必需品。
除此之外,添香安分的很,不做一点妖。
安分到红袖都忍不住骂她,她这不争不抢的性子简直太让人窝火了。
望着自己租住的这个简陋的小院儿,红袖指着添香的鼻子,分外嚣张的怒骂道:
“你给我送这些破烂东西,都埋汰谁呢?如今你在厉王府,我却住在这破落院子里,你就不能争气点,把那只不下蛋的母鸡给挤兑走啊!”
因为厉云卿迟迟不回来,红袖的耐心几乎用光了,她厌烦了这样日复一日的等待,也厌倦了过贫穷的日子。
当年在齐王府时,她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山珍海味,吃穿用度,比起寻常人家的大小姐都要好。
可是现在被花锦赶出了厉王府,她身上的银钱根本不够用,尽管有添香时不时的接济,可是今时哪里能同往日比?
平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红袖,还要自己穿衣做饭,若是厉云卿再不回来,红袖的这双纤纤玉手,都要变得粗糙了。
她骂添香,添香却只会柔弱无辜的哭,半点用都没有。
只听添香抽抽噎噎的哭道:
“我,我也是很想帮姐姐的,当初从齐王府出来时,我听说,钦差大人到了北地城,都不起什么作用,我能帮姐姐什么呢?”
“而且,而且王爷在前线打仗,王妃每日都要往军镇去,经常不在王府,我连王妃的人都见不着,我如何能挤兑到她?”
听着这些话,红袖十分的烦躁,只能挥手赶她,
“你去去去,没用的东西,当你的绣娘去吧。”
看样子,要把花锦拉下马,光靠添香这个不中用的,肯定不行,还是得红袖自己想办法。
将哭哭啼啼的添香赶走,红袖马上想到了来北地城的那位钦差翟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