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花锦就偷了个懒,连脸都没洗,就往议事厅的长榻上一坐。
二狗子穿了一身儿簇新的布衣,身后跟着同样一身簇新布衣的阿娘与阿妹,一家三口打扮的相当正式。
待花锦打着呵欠坐在榻上时,二狗子一家,素娘母女,吴天父子,大宝爹娘,城主一家,以及王府所有侍卫,齐齐跪在地上,大声喊道:
“给王妃娘娘拜年,祝王妃娘娘新年安康,万事如意。”
花锦被吓的差点儿从榻上跌下来,她望向议事厅里跪了一片的人,张口,一时间不知道为什么,喉头堵的慌。
过了半晌,才是咽下喉头的那一团堵塞,神情平静,
“都起来吧。
吴天笑嘻嘻的起身来,端上一个托盘,上面全是红纸包的红包。
因为花锦事先知道自己得罪了北地城的许多权贵,所以猜想没人来拜年,因而也没让人准备红包,吴天几个就私下里备了。
花锦一见,忍不住心头一热,清了清喉头,
“给孩子们发红包,大吉大利,今晚吃鸡啊。”
吴天应了一声,赶忙吩咐厨房今晚多少几只老母鸡炖着。
王府里一时热闹非凡,侍卫们在王府的各个犄角旮旯里站岗值班的,怀里揣着热乎乎的红包,嘴角都是扬着的。
孩子们手里拿着红包,在院子里玩雪,婆子娘子们忙忙碌碌着,仿佛在操持家宴一般,脸上都是满足又幸福的笑容。
一些没有出嫁的姑娘,便坐在暖阁里绣花、下棋或者说说话。
花锦依旧坐在议事厅里,听男人们回事。
二狗子回了花仙儿的死,人是已经死透了,绝无再活的可能性。
花锦点了点头,将手放在一只炭盆上,围着狐裘,问道:
“花娘子如何了?”
坐在下座的二狗子恭敬道:
“花娘子吓懵了,或许是她被花仙儿的那一推,给打击的不清,一直胡言乱语的,说是现在不能死,要等花大郎当了状元回来救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闻言,吴天冷哼一声,
“她只怕现在也知道,被人一掌推出去的滋味儿不好受了吧,可真是活该,她当年是怎么对我们王妃的,一直说让我们娘娘原谅,她现在能原谅得了吗?”
花锦微微偏头,看向窗外的雪景,默默没有做声。
她是穿过来之后才知道,自己被卖的原因是阿兄在破庙里生了病,为了要凑齐给阿兄治病的要钱,花娘子才将她给卖了。
后来花大郎,也就是花锦和花仙儿的阿兄,到了北地城之后,就打转去了帝都赶考。
没错,花家大郎是个读书人,在花锦的记忆里,似乎书还读的不错,原先在乡试的时候,就考的很不错。
花娘子这个人啊,其实谁都不爱,她卖掉花锦,留下花仙儿,但其实并不一定就是特别的偏爱花仙儿。
而是看重了花仙儿与屈乐长是“真心相爱”。
要说花娘子这辈子真正的爱过谁,那就是她的儿子,花家大郎,花垣。
过了半晌,花锦才是说道:
“过了年,猪镇的建设进度要加快,为怕引起更多的问题矛盾,男女囚犯要分开养猪。”
雪夜里大战一场,王府侍卫也俘虏了不少护城军,以及毕月郡主身边的那些仆役,男的女的都有。
这些人只要没死的,都被抓起来去养猪了。
军镇里头的猪场显然已经塞不下这么多的俘虏,所以花锦在军镇隔壁建了个猪镇,往后再有俘虏,全都放到猪镇上去养猪。
除了专门关押俘虏与囚犯的猪镇之外,还有郊外的猪场,也要快些建立起来,过了年之后,养猪工们就要到猪场去上班了。
还有北地城的菜市场猪肉供应,这个是城主负责,打通菜市场的销售渠道,城主有奖金拿的。
事儿一件件的吩咐下去,王府集团里的每个人都各司其职,每个人都找到了自己该做的事儿,内心又充足又幸福。
与王府的红红火火,形成鲜明对比的,便是毕月郡主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