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至于寻找郡主的方法,我觉得你可以从他的手下入手。”
“你是说?”
“哼,我其实早就跟了你一路了。看得到你没空溜走。他看起来对你还莫名很有好感的,去拿下他~”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你那是什么表情,”兆雪皱皱眉头,“看来给你缓解压力的做法确实有些多余,你身上的松懈真的一如既往。”
“好了!我去还不行?”伦森捂住耳朵,他暂时有些听不下去兆雪的话了,小小的脑袋已经快装不下东西了。
伦森离开幽深巷子的前一刻,兆雪突然把他再一次叫住:“等一下。”
“怎么了?”伦森挠挠后脑勺,不解地回过头,看向隐匿在光线死角中的兆雪。
“我只是突然回想起来,给你多一个好心的提醒:多去关注那个海底来的大块头,”
“他精明而警惕,小心被他看穿破绽。”
“你是说,溟叔吗?”
“找我有什么事?”
听到熟悉的那冰冷的嗓音,伦森手上好好拿着的药与刀,一下子差点全部兜不住。
他慌张地咽下一口唾沫,慢慢地转过身,果然,溟就站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巷子外的光照射进来,溟身子形成的影子正倾覆在他的脸上。
“你在这做什么?”
“我,我……我迷路了……”伦森慌张地“解释”着。
溟明显刻意地往外努了两眼,又回过头来,口吻冰凉如审拷犯人一般:“这里可以看见卫生间的标识。”
言下之意你没事跑来这巷子做什么?
“你身后是不是藏了什么?”
伦森赶忙向后瞟了一眼,兆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或者说消失了。这样也没什么好怕的了,于是他缓缓让开身子。
溟远望漆黑的巷子中空无一物。
他的推测难道有误?溟瞬间陷入了犹疑中。
“抱歉耽误溟叔时间了,我立刻解决所有问题!”不等他回过神,伦森将刀似乎熟练地藏进背后内侧的衣袋中。就这样以巧妙的姿势避开刃芒,将刀带了出去。
“对了,先麻烦溟叔帮我拿一下药,我马上回来!”伦森将药包递给他,随后迅速离开了。
“……”溟没有继续阻止伦森,他撇了一眼“逃难着”的少年,再次将视线锁定在漆黑的巷子里。
真的什么都没有吗?……
伦森跟随标识来到卫生间,对他来说,万幸现在这里没有兽人在。他将门扣搭上,随后在里面把装在衣兜里的小刀拿了出来。
刀的造型不算漂亮,只是在开刃上花了重功夫——严格来说这玩意就相当于一块简陋的木棒上插了一片锐铁。如果这把刀几乎是兆雪的所有物,那他还挺贴心,怕用它弄伤自己还特意缠了几圈布带。
拿着刀,伦森感觉自己的心跳在不断加速。但令他惊讶的是,刚才这种惶恐的兴奋迅速消失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
他,曾经这样握着刀子过吗?
“啧。”又来了,一旦他试图回忆过去的事情,便止不住的头疼。看来,饮熙或许说的有可能是真相:他的记忆曾被人强行封锁了。
勉强驱散掉脑袋中的混乱,伦森从另一侧的兜里拿出自外面顺来的纸巾,将刀子小心翼翼地裹了起来,完成后又再次郑重地把它收了起来,放入衣兜里。
伦森叹了口气:希望真的不要被别的兽人发现了。
伦森“坦荡”出门去,结果看见溟叔靠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正在磨着爪子。
分明只是他无聊而打发时间的法子,但看见树干上沟壑深的痕迹,伦森不免感觉脖颈虚痛,真担心哪天自己成了那根桩子。
这样的心态,可能就是所谓的“做贼心虚”吧。
“出来了?”溟看见了伦森,立即起身。
结果伦森竟以为溟要对他动手动脚,下意识地往后一缩。
溟:“?”请问你这是又在干什么?
伦森感到有几分尴尬,挠挠头:“没什么,没什么,我们快拿药回去吧!”
溟想起伦森方才在小巷中鬼鬼祟祟的样子,正欲吐槽伦森转移话题之生硬,想捅破窗户纸直接问明原因之时,突然,他们听到身后的商街传来阵阵嘈杂的噪音。
“救命啊!!!”
“快逃啊!那里有怨魔!”
“你说什么?!”
“啊啊啊!”
海与陆对于这种异兽的称呼并不相同,但溟很快意识到了:
“‘渗透’?怎么会?!”
伦森不知道溟叔在说什么,他看见溟露出咬得铮铮响的利齿,眼神仿佛能将所向的仇敌千刀万剐。
溟突然自顾自朝着兽群相反的方向而去,这个时候如果离开,对伦森来说肯定是最佳的时刻,但不知道为什么……
身体本能地劝阻他撤退,但心中似乎以前从来没有的情感似乎在支持着他向前迈步。犹豫再三,伦森选择跟上溟叔一探究竟。
溟并没有察觉方才还在怀疑着的小孩正跟着自己,只是坚定地向着混乱的中心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