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起,你实在太过分了!”
卜韶仪狠狠转身,声音哽咽,却满是怒意,杏眸圆睁,恶狠狠地盯着绿松锦袍加身的苏云起。
“你竟然如此心狠捕杀孕期母兽!”卜韶仪纤手搭在腰间雪兰长鞭的手柄上,因为用力,鞭身颤抖,“现在你满意了!雪浊兔如你所愿被逼死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怎么,千年之前天道警示,你苏家子弟竟然都忘了吗?!”
卜韶仪一张俏脸上怒气横生,追着苏云起,字字逼问。
“韶、韶仪姐姐……”苏云起愣怔了一下,随即连连摆手,有些磕绊,“我、我没有……”
他眉头微微蹙起,两只明亮的眸子因为诘问漾起水色,红润的唇瓣上下抿了抿,扯了一下小臂上一处布料碎裂口,十分委屈地开口:“你、你们看……分明是那只妖兽先伤的我……”
“我不过是见它可爱,想要摸一摸,谁能想到……它气性那样大,若不是我闪躲及时,只怕伤的就不只是这外头的衣裳了。”
“你!”
卜韶仪被他这样一堵,气了个倒仰,却找不出什么话头来怼他,憋着口气连俏脸都气红了几分,半晌,才狠狠撂下几个字,“强词夺理!”
柯明知在一边,也知道这正是机会,于是赶忙开口一齐附和,“是是,少爷说的没错。”
“兴许是那妖兽孕期脾气更大了些,我家少爷不过只抬了抬手,那畜生不由分说便攻击我等……”柯明知面上一片真诚,“少爷也是为了自保,实在怪不得他啊!”
苏云起顺着时机,咬了下唇,抬腕将绿松袍袖口的缺口朝日光下抬了抬。
绿松袍绣着云纹的小臂处,果然有一处干净利落的撕裂缺口,空空荡荡,露出月白色的里衣底色来,衣角边缘隐约沾了些血色。
其余好容易爬起来的苏家侍卫个个都是人精,忙不迭地连连开口附和。
“是啊是啊……”
“柯师兄说的没错,都是那畜生先动的手!”
“呵……”旁人尚未开口,裴怀楠便忍不住,率先笑出了声。
见众人视线围过来,他不由得摆了摆手中的桃花扇,一双眸子眯成了月牙,“无事、无事……只是,想到了些有趣的事。”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谎话实在是蹩脚。
然而再蹩脚,却难能可贵,实实在在地踩在了要点上。
九州修士虽为警示约束,但是,若妖兽先恶性难驯,攻击人修,为了自保也避免恶兽伤及凡人,捕猎围剿就算师出有名。
苏云起此举,虽然大家都看得出是亡羊补牢,但是苏家一众人都如此说,他们若没有实打实的证据,这件事,极有可能就如此,不了了之。
呵,真是有意思。
云墨生心里冷笑了一声,手中轻柔地颠了颠雪浊兔幼崽,不太熟练地哄着。
他从前并未如此亲昵过灵兽幼崽,这雪浊兔幼兽浑身粉嫩,软乎乎地如同一个绵绵的团子,他小心地抱在怀里,轻也不是,重也不是。
也许是刚出生不久,尚没有什么精神,软舌伸出柔柔地舔舐了几下云墨生的指尖,又下意识地裹了裹,嗦了半晌也没榨出乳汁,倒累的喘气儿都快了几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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