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怀楠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几圈,啧啧了两声,哼着小曲儿,摇着桃花折扇,慢悠悠地晃悠到了凌卿羽的身边。
扇面掩着,做贼似的凑到了后者的耳边,以极低的声线调侃,“怎么样,是不是要谢谢师兄我帮你开这个口?”
“你说说你,想要人留下直说就行了,干嘛非握着你那柄破剑不张口?就是把真定捏断了它也不能替你开口啊!”
“嗡嗡!”
原本毫无灵力波动的剑身却忽地闪了几下,剑身与鞘相碰,发出了几声不满的低鸣来。
凌卿羽在剑柄轻敲,那冰冷的剑意才凝下,“道歉。”
裴怀楠是惹不起,躲得起,连连摆手:“好好好!您二位都是祖宗成了吧!好剑,真定你真是一把好剑!这总行了吧!”
“要我说卿羽你还不如这真定,不言不语都比你好懂!”裴怀楠撇了撇嘴,接着小声吐槽,“你这天天板着一副面孔,好好的小美人都被你吓退了……”
凌卿羽沉默了片刻,才道:“胡言乱语。”
裴怀楠:“我胡言乱语?!”
罢了罢了,红颜知己遍九州的公子哥心里哼了两声,气的摇扇子的速度都加快了几分,心里憋屈的紧。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这忍字诀能撑到什么时候!
青玉坛的琐事了结的很快,有清虚宗的长老坐镇,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
那群醉倒在醉生梦死中的修士也被一一送还了本家,原本有心分说几句的宗门,见送还的信笺上伴随着清虚宗的烙印,再加上心里本就发虚,也就不吭声了。
不过文博远已经将青玉坛的剩余子弟尽数散去,即使有人寻仇,也只能寻得一个被清虚宗接手,空空荡荡的宗门旧址。
云墨生在文老宗主的坟前,送别了文博远。
梅花幽香,风雪簌簌,飘落在氅衣外,墨发披散显得他的面色更加透白,眸光在天地雪白之间,清凌凌一片。
“共文渊,赴凡尘,了我此身。”
无需多言。
不知在苍茫鹅毛之中立了多久,云墨生才恍然回神,被冻得发白的五指细细颤抖着,拢紧了身上的大氅。
负剑的人影早已远行。
……
“晌午了,不如在下方地界歇息片刻再上路吧。”
青玉坛事毕,却仍有零碎的琐事需要交接,两位长老仍需留守,并未同他们一起返回清虚宗。
云州与清虚宗所在临州相隔千万里,路途遥远。
他们一行人虽然都是修士,不须饮食,然而御剑飞行灵力消耗巨大,还是少不了停下来休整调息的时间。
何况他们之中,身体孱弱的尹思溪尚且不论,如今又有一位不能擅动灵力、过于劳累的病美人,行动上自然就更加小心。
从云州地界往东行了约莫三个时辰,除了凌卿羽,其余人都感到有些吃力,裴怀楠见身侧几人都有些脸色不好,便提议到下界修整。
“休息半个时辰。”凌卿羽拍案决定,众人才纷纷向下方行去。
而落脚处,一处郁郁葱葱、不见天日的丛林,悬峰陡壁,涧流潺潺,安静的有些过分,隐匿而又阴诡。
这处对于修士来说,却是十分熟悉的修炼之所。
正是云州与横州交界,出云山脉。
“快!给我拦住它——”